看到方启眼底流转的精光,颜夕在心中冷笑一声。
敢当着她的面欺负萧至寒不善于虚与委蛇,不让这些人脱一层皮,她就不叫颜夕!
听到“梁昭”张口就咬上了太子,方启眉头一皱。
这个“梁昭”,竟然这般难缠。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样?”
方启还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梁昭”的问话,一旁的太子府的车夫反倒先沉不住起来。
一听到这话,方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蠢货,竟然主动的将把柄递到了“梁昭”的手上。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之后的“梁昭”,扬唇一笑。
“哦……原来不是故意的,就不用担责任了。不知你是在哪本律法上看到的?还是说,你看的那律法,不是萧国律例,而是太子府的律例!”
“梁昭”将那个“哦”字拉的很长,越说到后面,语气便越发的凌厉。
当她说到“太子府的律例”时,太子府的车夫被吓得再也不敢做声,方启也变了脸色,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就连马车中一直不动声色的太子萧辰裕,也终于坐不住了。
“梁昭”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向那车夫问责,可是暗地里却是在质疑萧辰裕有谋反篡位的心思。
见“梁昭”在宫门口这样说,萧辰裕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有一队皇帝身边最亲信的禁卫军,“梁昭”这话一旦传开了,不管他有没有那个心思,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就断然不会有他的好日子过。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太子府家奴,竟然敢如此冲撞明王!”
太子府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素净的手掀开,太子萧辰裕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瞪了那太子府的车夫一眼,脸上挂上了一抹愠怒。
“三弟,这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自然是该任你处置。无论你是想杀了他还是发卖了,全凭三弟你决定,为兄绝不多言半句。”
斥责了那太子府车夫之后,太子萧辰裕又将视线挪到萧至寒身上。对于方才“梁昭”所说“太子府律例”一事绝口不提,摆着一张笑脸将那吓得面色惨白的车夫交给萧至寒。
“哼。”
萧至寒看到太子这一副虚伪的面容,冷哼一声,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哪一个平头老百姓见了萧至寒不是躲着走的。这车夫不过是一个太子府家奴,若是没有萧辰裕的示意,他怎么敢在萧至寒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太子这是想息事宁人?”
见太子被萧至寒的一声冷哼气的面色一变,站在一旁的“梁昭”,以一副萧至寒发言人的姿态,对上了萧辰裕。
“大胆奴才,本宫和明王说话,谁允许你插嘴的?”
听到“梁昭”的声音,萧辰裕面色一沉。他方才坐在马车里面,对外面的动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同毒蛇猛兽一般,让他防不胜防。
“本王允许的。”
听到萧辰裕的话,萧至寒极其配合的给“梁昭”撑了腰。
“王爷,不如我们还是去找皇上讨个公道吧。在皇上面前,遵从的总不会是太子府的律例了吧。”
“梁昭”趁势而上,故意示弱,却将“太子府的律例”这几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听到“梁昭”一口一个“太子府的律例”,萧辰裕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萧辰裕再次将视线看向了萧至寒。
“今日之事,不知三弟要如何才满意?”
这话虽然是看着萧至寒说的,可是明眼人却都知道,这话是萧辰裕说给“梁昭”听的。
萧至寒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模样,今日之事如果想善了,萧辰裕必须要先将萧至寒身边的这个“梁昭”安抚了。否则,再从她的嘴里吐出什么话来,指不定又要给萧辰裕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太子殿下想息事宁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家奴,我们王爷要来也没用。不如就请太子殿下给我们王爷一些赔偿吧,也不用太多,一万两银票就行了。这还是念在太子殿下和我们家王爷兄弟一场,没有和你多计较呢。”
“梁昭”听到萧辰裕这话,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如同一只偷吃了鱼的狐狸,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放肆,张口便是一万两银票,简直是贪得无厌……”
听到“梁昭”的话,太子还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方启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方启看着“梁昭”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伸手指着“梁昭”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却被萧至寒猛地射来的一个凌厉眼神给逼了回去。
“王爷,看来太子殿下是不愿意息事宁人了。这样吧,我们还是去找皇上,让他来看看萧国的两个律例。也好让我们知道,这太子府的律例和萧国的律例到底该遵循哪一个!”
“梁昭”白了方启一眼,转身看向身旁的萧至寒,言语中满是对萧辰裕的威胁。
“好。”
萧至寒抬头,视线从萧辰裕和方启等人身上扫过,点了点头,打发了那个赶车的车夫,带着“梁昭”便要向宫墙里面走。
“三弟留步。”
萧辰裕见萧至寒和“梁昭”转身便要走,立刻出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何必去打扰父皇呢。”
萧辰裕强撑的笑脸和萧至寒说着,又示意方启拿出一张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