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兴奋再加上喝了不少茶,这样一来就更是睡不着了。陆槐爬到窗子边找我,楚牧修也跑到窗子边找我,我纳闷难道男子都喜欢爬窗子?
我早上起来,坐在镜子前:“墨儿你觉得我今天穿什么好看?”
“穿什么,你穿什么都好看!”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墨儿,原来她天生就生了一副好嘴。
我今天没有出去,陆槐却来了,我问他来干什么,他弹了弹我的脑门:“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我恍然大悟:“哦,你说银子啊,你等着啊,我给你去拿!”
我跑到阿爹的书房,从书架的囊子里掏出来几锭银子,跑过去给陆槐。
“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陆槐数都没有数就把银子塞进口袋,我见他拿了银子我就转头要走。
“喂,这样就行了?”
我不解:“要不然呢?”
陆槐拍拍他的口袋:“我现在又有钱了,今晚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我猛地摇头:“那不行,今晚我可是有要紧的事!”
陆槐看样子有些不相信:“什么要紧的事?”
“反正就是要紧的事。”我想着好吃的哪天吃不行,楚牧修可不是天天都赏脸的。
好不容易把陆槐打发走,我坐在院子里又开始摘桂花,我其实还挺不舍得摘的,挑的那些都是几乎要凋零下来的。尽管是这样,泡出来的桂花茶还是很好喝。
一到下午我心里便开始期待,我希望暮色来得快一些,晚霞来得快一些,楚牧修来得快一些。我是想穿得漂亮些的,但是我平日里不会打扮也野惯了,越到这种时候我就更加不拘束。我没有事情干于是一整天都坐在院子里,我坐了很久,等晚霞也等他……
后来,晚霞来了,一如从前那样好看,那样色彩斑斓。夕阳已经过了那个最好看的时间段,天也渐渐变得有些昏暗。我总是回头,可是他还是没有来。说实话我心里是难过的,但也生气,不仅气他也气自己。
我气我无知,气他无情。
因为眷恋那最后一抹夕阳,我坐在桂花树下还不舍得走,傍晚起了点风,我用双手抱着大腿,居然有些想哭。我纳闷,我从来都讨厌那些哭哭啼啼的人,怪不得我现在越来越讨厌自己。
后来楚牧修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我硬是把眼泪收回去,循着他的脚步抬头,他额头冒出大点大点的汗珠,脸色有些狰狞。我想应该是跑过来的吧。
“对不起,我失约了,因为突然有些急事耽搁了。”楚牧修从身后抽出一串糖葫芦,“我原来想给你买松花糕的,但是去得太晚已经卖完了,总不能空手来所以买了糖葫芦。”
“没事,来了就好。”我接过糖葫芦的时候一朵桂花飘下来,落在我的掌心。看见他这个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还有些心疼他,其实他没有失约,只是迟到了而已。
我转头:“可是已经夕阳西下了,我们错过了最美的时候。”
“未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伸手就能摸到夕阳的地方。”
“好!”
楚牧修真的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腾身我们就飞到屋顶上,那是府上最高的屋顶。
北宋大诗人苏轼说过高处不胜寒,可我觉得他说的有些不对,明明是高处别有洞天。我站在屋顶上低头可以看到一整个丞相府,抬头可以看见一边天。我从来不知道将近沉下去的夕阳原来是最好看的,就像七夕晚上的烟花那样不艳不俗。天空离我好近,夕阳也离得我好近好近,仿佛我一伸手就能碰到它。
他坐着我站着,我朝外伸手想要摸摸夕阳:“真好看,只可惜我抓不住。”
“好的东西都抓不住。”楚牧修说。
他每次说的话我都能想半天,我坐过去,“你想抓住什么?”
“很多!”
“那是多少?”
“所有我缺少的东西。”
我知道我是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的,况且他这样拐弯抹角的怕也是不想说,后来我就干脆不问了,边啃糖葫芦边欣赏着今日最后的夕阳。
我吃了几颗糖葫芦,转头问他吃不吃,没想到他一口就咬下来。我说那颗是我吃过的,他说没关系。最后一抹余光打在我和他的脸上,此刻我的心是暖的。我扭头,余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影子里我是靠在他肩膀上的。
回家的时候他问我,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嘛,我说没有,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们好像从来就没有好过。他顿了顿,好像也是。
临走的时候他又把令牌给我,他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就来找他。楚牧修虽然有仇必报,但也有错必改,或许他可能觉得冤枉了我,他自己心里不好受,所以这块令牌是他对我的赔罪。我不知怎么地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其实觉得这令牌其实挺好看的,有了这块令牌我还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到王府,还可以跟楚牧修套近乎,其实真的挺值得的。
我大病一场之后,几个月没出去过,阿爹见我不出去反倒有些不习惯。和楚牧修和好以后我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去别处玩,在街上乱逛。阿爹倒也不管我了,随便我去哪里,只是叫我不要惹事还有早些回来,有些时候就得经历了一些事以后才能得到一些东西,我终于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了。
有了令牌我也没有总是去找楚牧修,很多时候我去找他,他都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