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是见到长官被人暗杀,出于义愤和军人的责任心才起兵对抗现任司令官?”香月舰长的表情很平淡,让通讯对面的李绍文完全看不出端倪。
“就如您所说。”李绍文故作谦恭地低下头,“反抗长官的罪行我会在击退叛军后自行回地球受审,在此之前因为情况紧急这戴罪之身不得不勉强站出来控制局面。我希望分舰队的诸位能理解我的苦衷,避免其中有任何误会。”
“如果现任司令官的罪行属实我想地球方面会理解您的行动,当然我们分舰队也一样。”面对李绍文卖力无比的演技香月舰长的态度似乎有点松动。
“您能理解实在是太好了!”自以为临时司令地位被承认的李绍文大喜,“那么……”
“不过在分舰队服从您的命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香月舰长话锋一转打断了李绍文的话。
“请问。”李绍文的表情就像在说你问什么都行。
“如此重要的事情您为何不直接联系分舰队长官阮少将,反而找上我这个只能指挥一艘战舰的舰长呢?”香月舰长盯着李绍文的眼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李绍文的语气稍有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我在联系您之前已经向阮少将的座舰海燕号发出过请求,不知为何阮少将并不在舰内我只好逐舰联络各舰的长官。”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本舰在事态稳定之前会暂时保持待机状态,这样就可以了吧?”
“如此最好。对了,第八军团和特战队都参与了暗杀老司令的阴谋,若是有他们的人试图接近贵舰还希望您能够警惕,免得他们强行劫持战舰逃亡。”就算得到了对方的答复,李绍文还是不放心地警告道。
“我会注意的。”香月舰长不置可否地切断通讯。
“技术官,战舰通道系统的破译工作怎么样了?”切换到另外一个频道,李绍文视线里出现的是十五军团的技术官。
“暂时还不行,司令部里有战舰通道控制权限的人只有在任司令官一人,您也知道司令官已经……”技术官为难地摇头。
“李中将,我们已经取得了司令部的控制权为什么还要着急获取通道权限?反正分舰队迟早也会听我们指挥的吧?”还蒙在鼓里的某个守备军团长奇怪地问道,他还以为李绍文的行动只是为了将参谋长从位子上掀下去。
“当然是为了当做投降的晋身之资,老蠢货!”李绍文在心中暗骂,当然这两个守备军团暂时还有用他不能实话实说。
“我刚才不也说了是为防止那帮不肯听从我们的人挟持战舰投靠叛军吗?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难免会干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李绍文又把刚才拿来忽悠香月舰长的话重说了一遍。
“这样啊……李中将还真是谨小慎微。”军团长眨巴着老眼点点头,拍了句不咸不淡的马屁。
“军团长阁下,虽然您是我的长辈,但这个称呼咱们是不是该改改了?”听这老家伙一口一个李中将,李绍文眉头浮起不悦。
“称呼?什么称呼?”军团长揣着明白装糊涂。
“您是非逼我把话说明白是么?”李绍文冷哼一声,“起事是我挑起的出事追究下来也是我的责任,无论事成与否你们只要一句‘遭小人蒙蔽’就能保住身家名节,那么我这个风险最大的人是不是应该也获得最大的果实?”
“李中将,看守果园的门犬还没死透,现在就讨论果实的归属是不是有点早了?”军团长没正面回答。
“早?一点也不早。”李绍文还是不依不饶,“不早点决定果实的分配,事后有人偷吃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这个嘛……”军团长眼珠一转,“大家的果实也要大家来商量,还是等人齐了再讨论吧。”
说完这句话,守备军团长连个招呼都没打便走出司令办公室。
“哼,这个位置是我的,整个广寒都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你一样,联邦一样,自由同盟也一样!”李绍文很没品地抬起腿将脚搭在办公桌桌沿上,军靴旁边还有参谋长没被完全拭干净的血迹。
——另一方·雾月号舰长室——
“艾森菲尔德大尉,您可以进来了。”玛利亚在舰长室门口焦急地徘徊着,忽然门外的麦克响起了香月舰长的声音。
“司令部有什么新指示吗?战况现在如何?”玛利亚一进门就连珠炮似地提出两个问题,半个小时说来时间不长可把她急坏了。
“很遗憾地,刚才我收到的通讯并非来自前参谋长阁下,而是来自于你口中的兵变头子李绍文中将。”香月舰长摇着头遗憾地说道。
“也就是说?!”得知这个消息的玛利亚如同五雷轰顶。
“司令部已经被李绍文中将的部队完全镇压,守备军团没有尽他们的职责而是加入了李中将一方,前参谋长阁下被确认死亡。”香月舰长无表情地将玛利亚心中的猜测念了出来。
“怎么会……”玛利亚被抽尽浑身力气般瘫坐在沙发上。李绍文是不会放过作为事件导火索的特战队的,吃尽了特战队苦头的同盟军一样如此,现在特战队可以说是陷入了连投降都找不到对象的绝境。
“李中将要求本舰原地待机,我也答应了。”仿佛还嫌打击不够似的,香月舰长说出了一句让玛利亚胆战心惊的话。
“连分舰队也打算和他们同流合污吗!?”绝望的玛利亚大声怒斥,她身周的重力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