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孤零零地一个人在似乎永远没有穷尽的迷雾之中徜徉着,随时可能在身边出现的危险可能会让很多人陷入狂躁的不安情绪。胡安本人却很享受这未知的危险,他甚至有种期待,期待白雾之中会有凶恶的强敌出现向他展现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死亡方式。
终于他走到了迷雾的尽头,庞大的候机厅轮廓浮现在大雾之间,而且……情况正是他所期望的诡异。
“怪、怪物啊!”镇守此地的联邦士兵连滚带爬地冲出大厅,为了给自己开一条生路他们甚至用枪打破了大厅漂亮的玻璃窗冲出来,任凭锋利的玻璃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喂,怎么回事?”胡安一把攥住擦身而过的联邦士兵问。
“死、死尸活过来了!他们怎么都打不死!被杀掉的弟兄们全都变成死人了!”被抓住的士兵语无伦次地挣扎着,似乎身后有看不见的死神在追赶。
“死人?”胡安搞不明白那个发疯的士兵在说什么。
“总而言之你也快逃吧!这场仗我们输了,有这样的怪物帮助叛军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现在跑还有条活路!”士兵终于挣脱了胡安的手腕,丢下枪支头也不回地跑进大雾里去了。
“死人……难道是我的同类么?”胡安莫名其妙地挠挠脑袋,那士兵的叙述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进入学院之前其他人对他的形容。
无论如何士兵的恐慌成功地激起了胡安的兴趣,他决定到候机大厅里见识一下他口中的所谓“死人”。
结果让胡安这个重度猎奇爱好者大为兴奋,当他步入充斥着血腥与破坏的大厅里发现的是一具具游荡的死尸——有同盟军人也有联邦士兵。他们的皮肤惨白而松弛仿佛流尽了身体里所有的血液,行走的方式也是迥然不同于活人的僵硬,几乎每具死尸身上都布满了皮肉外翻的弹孔和毫无规律的抓咬痕迹,应该分别出自生者与死者之手。看见胡安出现在大厅里,亡灵们发出了沉闷的低吼声,拖着断掉的跛足一步一步向他蹭过来。
“哇哦。”胡安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卖相倒是不错,比起我来更适合拍恐怖片子。”
“吼!”似乎是被胡安的自我调侃激怒了,一具还算完好的死尸撕扯着声带发出非人类的啸叫,张牙舞爪地向他扑过来!
“就让我拜见一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吧!”胡安抽出从某个同盟牺牲者手中夺来的分子震动刀毫无畏惧地迎着死尸冲了上去。
“嗡……啪嗒!”灰色的刀影闪过死尸的脖颈人头应声落地,无头尸体不甘地抓挠了几下,倒了下去。
“就这点能耐?没劲。”胡安不屑地甩甩手中短刀离开,亡灵的孱弱使他刚燃起的热情熄灭了下去,死人不会有恐惧,杀来毫无价值。
“呼!”忽然,胡安感觉脑后传来一阵风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呼啸着砸中他的后脑。
“很烦人啊!”以为是其他亡灵所为的胡安愤怒地转过头,事实却不像他猜想的一样。
击中他的是被斩首的那只亡灵的头颅,无头的亡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脑袋向胡安掷过去。这一下不算重,胡安的能力机制也就没有启动,但滚落在地下颚还在奋力张合的头颅却让人望而胆寒。
“这才像样!”亡灵的再起顿时重新吸引了胡安的注意,收回衣兜的刀子再次拔了出来,他重重一脚将无声吼叫的死人头跺得粉碎,无头的尸体却丝毫没有倒下去的意思。
“那么……肢解看看吧!”看着那具因为彻底失去头颅而盲目摸索的无头尸,胡安挥舞起了致命的短刀。
没有鲜血飞溅的场面,震动刀砍在死尸上就好像是砍进了无生命的蜡像里,感觉自己受伤的亡灵下意识地抬起手阻挡刀锋将身体彻底分割,得到的却是前臂整个被砍断的下场。眨个眼睛的功夫死尸的四肢已经全部和躯干分离,尚存有一丝活动能力的残臂徒劳独自向胡安匍匐,却被他一脚踢开。
“喂!这家伙的主人,出来!”似乎是玩腻了,胡安向整个候机大厅喊道。
在胡安看来从来也没有什么死者复生的“天灾”,任何不在人类理解中的超自然现象都是不为人知的科学和能力造成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死尸从地面重新爬起来的恐怖感可能会让普通人丧失判断力,但对于体验过无数次死亡的胡安来说这点恐怖感连余兴节目都算不上。
“吼!”没人出来回应胡安的挑衅,回荡在大厅里的只有亡灵们感受到危险的野兽般的吼声。
“还装?当别人都是笨蛋吗!”胡安脸上浮起被人小瞧了的愠怒,撒手将短刀猛然掷向大厅角落里的一具“死尸”。
“嘣!”刀子直愣愣地插进那具“死尸”的眉心,对方毫无反应。
“搞错了?”胡安的攻击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结果。
忽然,那具“死尸”伸出手臂将震动刀从自己的脑中拔了出来,两指宽的刀口就这么不可思议地在胡安眼前飞速愈合了。
“怎么发现我的?”“死尸”开口问话,从语气听来他也觉得很是莫名。
“下一次想装尸体最好把自己搞得惨点,身上抹点血,再扎几道伤口什么的。”胡安讽刺地摊手,“不过你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今天你就会死在这里。”
“是么?”面对胡安的挑衅对方不怒反笑,“人我杀了这么多,像你这么狂的还是头一个,现在你手无寸铁我看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