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就这样被扔出去了,陈昊天的短信,电话我也看不见了,现在想来也蛮好笑的,前一刻我都写好借据准备和他一干二净的结束,现在没了手机,却在担心他找不到我时会不会乱想?打不通我电话会不会着急?
女人是不是骨子里对感情都有些口是心非,明明怨他恨他到极点,却在真正离开的时候又舍不得起来!
我和我妈回家了,回家后的三天我妈什么都没和我说,每天躲在房里也不出来。我拉着我弟问了好久,我弟说他也不清楚,他那天去外面给我妈买饭,回来的时候我妈就让他收拾行李说要出院。
我又问:“妈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我弟要摇头,“妈脚不好,我都陪着,除了给她打水买饭,从来没看见过来什么人啊!”
我纳闷,心里疑惑倍出。我弟忽的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就那天,收了个快递!”
“什么快递!”
“不清楚,后来直接给妈的。”
我不再说话,心里却了然了几分。
第四天我妈终于说话了,拉着我弟和我说要去看看我爸。
乡下的坟大多弄在山上,从我家出去,要走好多路,母亲脚不好,只能做轮椅,一路上也没叫我们推,咬着牙自己死命地转,到了上坡实在上不去才允许我弟帮她一把。
到了我爸的坟地,我妈就哭了,然后便让我跪了下来。
那天风很大,山上本来就显得阴森,风吹来是满是秋瑟与肃杀的味道,我妈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撇过头,只留下一抹寒意在嘴角处泛起。她说:“你当着你爸的面想想,自己哪里错了!”
我弟担忧地看着我,想把我扶起,却被我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也不说话,就这么跪着,心里却疼的要死。怀孕开始,我的腰便时不时地疼,现在这样跪着没多久腿部便开始麻了,然后腰那边也难受了起来。
山上的草长得很快,但因为临近冬天,所以显得异常萧瑟,半人高的的草却枯了个透。我望着碑上父亲的照片。默然有些失神。
我妈开口,声音拔得很高,“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我抬头,手指把自己的掌心抠得生疼,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摇了摇头,我妈闭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你继续跪,对着你父亲跪,你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对的起你爸吗?如果想不到,那么你就别起来了!我张凤英虽然残了但也懂事故,懂脸面,懂道德,我把你生下来是想你有个好人生,不是叫你去作,你对的起谁?你说?”
我妈从来没这样对我说过话,从来没有,在我眼里她是个软弱的女人,父亲死,她哭的惊天动地,每每晕倒都是我在料理着这个家的点点滴滴,再后来,弟弟出事,她也依旧是哭,这样一个在我眼里软弱了几乎一辈子的女人却忽然地强硬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不懂我妈的强硬来自何处,但这种强硬却深深地刺痛了我。
又是一阵长跪,跪的我浑身开始麻木,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回来后我一直穿着大衣,四个月的身孕在我的遮掩下我妈自然不知情。
忽的一个包装袋扔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有些疑惑,我妈冷着脸没有一丝表情,她说:“你自己打开看看!”
我抖着手,惶恐不由自主地侵袭了全身,打开,瞬间呼吸都有种停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