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的脸上有种看穿风雨般的镇静,她直立着身子婀娜地从红毯上走下来,那一刻她压根不顾任何人异样的眼光。
她走到我面前朝着我笑了笑,说道:“走吧!”
我跟在她后面,她走得很快,一出酒店大门身子却顿了下来,步子也开始变的虚浮,我连连跑过去准备扶上一把,她却晃晃悠悠地瘫坐在了地上。
米娜的瞳孔里失了焦距,整个人抱着膝盖盘缩在那里,我没由来地觉得心疼,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
她笑,笑得极其夸张,美丽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她抬头,泪水整颗整颗地往下掉,她说:“馨馨,我们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14年,这14年里,我为他付出了一切,和父母吵架,最后离家出走,为了他堕胎,缀学,他要考研,我支持,一天到晚的接活,从礼仪,到模特,最后连陪酒,鸡头都做了,就为了给他撑一把,可是呢?”
她把她埋在膝盖里,一抽一抽地哭,我坐在一旁,思绪乱飞,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哭了好久,她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我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嘟囔着:“别再难过了,这种男人忘了吧,不值得!”
“不值得?”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对着我说:“爱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我不怪他,只是怪这社会太现实,她老婆确实比我好,名门出身,关键有个开研究所的老子,我比不上,陆建这样选择也没错,到底是人,都不会丢了五谷杂粮装圣母,馨馨,不怪他!”
她这番理论说得我心都揪了起来,我心疼地看着他,不由地替她抱怨起来,“他就是一渣男,都说贫贱夫妻患难与共,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倒真是狼心狗肺的!”
米娜笑了笑然后伸手抹了抹脸,她说:“男人都这样,抵不住权利的诱惑。”说罢又转身望着我,缓缓道:“馨馨,你万万别走我的路!”
我不由一呆,尴尬地耸了耸肩,坦然道:“我们情况不一样!”
米娜说:“我知道不一样,可陈昊天那老狐狸也奸的很,就冲他瞒着你这么多事,想来对你也不单纯!”
别人的事能静心的去听,去想,去感伤,但到了自己的事就开始慌乱了,我没有继续再听下去,匆匆打断了话题。
那天我亲自送米娜回的家,她状态不佳,一回去就躺在了床上,我本想陪她一会,可是她说想静静,于是我也没多说,给她在厨房煮了点粥便走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进屋子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我不禁皱眉用手挥了挥,正眼望去陈昊天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薄怒地望着我。
我心里莫名一紧,并不是意味着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只是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莫名地会有些可怕。
我心里觉得好笑,想着该不会是被他施暴施多了,产生恐惧心里了吧!
陈昊天看见我回来,眼睛直愣愣地盯在我身上,我刚走进去两步他就阴沉沉地问我:“去哪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回道:“不是和你说了去参加婚礼的么!”
他站起身,手里的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那撞击声立马冲击进了耳膜。
他大步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眼睛里顿时聚满了怒火。
“我只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翻,果真20几个未接电话,我刚想解释,却被他一把拉到面前摁着头就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