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迎月本笑靥如花,但迅速翻过记忆,确定附近几域,并没有任何江姓的天仙世家,美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失落。
“这是我司大叔,司徒浩。”
她玉手所指,正是那位身披斗篷,面容隐于黑暗的中年男子。
江鱼点头示意,但司徒浩仿佛没见,半点反应都未曾有。
其实早在江鱼说出自己名字时,司徒浩就确认下,不但几域无江姓世家大族,就连各大道统教派,青年才俊中,都无江姓。
无背景,无修为,自然不入天仙眼中。
至于其他人,更直接把江鱼无视,就连司迎月都显然话少了些。
“这几天,你就和我们一起前往炎阳域,否则你独自一人,绝对难以活着走出大荒林海。”
司迎月语气平静的说着。
江鱼怎会看不出来,众人对他态度冷下,就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半点修为。
事实上,江鱼横渡空间通道时,遇上的虚无风暴,几乎把他一身修为,都斩落到凡境。
“好在身处苍茫林海,万物生机,皆可为我补充能量。不出半个月,就可重返巅峰,杀上武神塔。”
一念间。
只见数十里方圆,山川草木、大地河流,汇聚成元气洪流,如天河决堤般,远远不断地灌入江鱼体内。
“若不是关键时候撕裂虚空,从中跌落出,可能我早就被风暴搅碎。想不到这亿万分之一几率,居然被我遇到。”
江鱼哭笑不得。
司徒浩就表情淡然,背手立在不远处,余光扫向江鱼,就见他表情迅速变化,似极为感慨。
“走吧,今日横穿西岭地界,走过三百里荒芜,就是炎阳域。”
江鱼微微点头,进入车厢。
除开司迎月外,还有另一位女子,长裙加身,薄纱遮面。
隐约间,可见薄纱下精致白皙的五官,朦朦胧胧,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清冷感觉。
女子双目高抬,神情孤傲,似不屑和江鱼多说一句话。
她虽未阻止司迎月救走江鱼,但未必代表对江鱼抱有什么好感。
一路上,听两女交谈,江鱼得知,车队也是逃难而来。司家覆灭之前,在当地小有名气,家中天仙都有着好几位。
好像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另外一个天仙世家,被两位巨头联手踏灭。
满族数百人,只剩下司徒浩和司迎月两人逃出,打算去炎阳域朱家避难。
司、朱两家曾是世交,司迎月的母亲,便是朱家远嫁而来。
这位清冷女子,名叫凌清竹,是某大天宗老祖高足,不满三十岁,修为就在地仙巅峰。
司徒浩和司迎月两人能逃出,凌清竹从中就起到很大作用。
“放心吧,到了炎阳朱家,就算张家手再长,也伸不到炎阳域。以后你就在朱家离身,至于复仇之类的想法,还是彻底淡化吧。”
凌清竹语气清冷,安慰道。
这时,江鱼淡淡开口:
“你如果想要复仇,我可以代你踏灭张家满族,算是还你恩情。”
凌清竹和司迎月一大一小两美女,齐齐愣住,美眸惊讶看来。
凌清竹冷笑不止,不屑看向江鱼:
“张家即便放到炎阳域,都可与朱家平起平坐,族中三位巨头,十几位天仙。可不是说说,就能踏灭。”
这是几日来,凌清竹对江鱼说过的第一句话。
江鱼不以为然,眸光低垂,平静道:“区区天仙世家,我何止杀过数百,弹指之敌罢了。”
凌清竹嘴角冷笑更盛。
只是这一次,都懒得和江鱼多说一句,心中对江鱼的印象,更是直线下降。
司迎月也缓缓摇头:
“江鱼,你或许不知道,一个当世天仙世家的背后,究竟代表什么?”
她苦笑说来:“如果你在武神塔,真有一位未婚妻,也许真能做到。”
凌清竹皱眉:“只是一个靠扯武神塔虎皮的无知小子,难道你还真相信,武神塔内,真有她的未婚妻?”
司迎月哑然。
笑容立刻黯淡,能和武神塔沾上一丝关系,都足以让得一个人、或是一个道统、家族,瞬间一步登天,声名鹤起。
何况是拥有一位武神塔的未婚妻?
连司迎月都轻皱黛眉,认为江鱼在吹牛皮。
江鱼一字未解释,闭上双眼,内视己身,开始恢复起来。
接下来的时候,凌清竹冰冷的目光,不断在江鱼身上扫过。看江鱼的视线,好像再看坑蒙拐骗的神棍般。
以她地仙巅峰的修为,怎会看不出,江鱼根本没有佩戴什么隐藏气息的法宝,而是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修为。
这也解释了,为何司迎月会把重伤垂死的他救起。
要真是大有来头,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除了有些帅气,根本看不见他身上,还具备着什么能耐。”凌清竹摇头心语,视线从江鱼身上移开,不在关注。
接下来两天,江鱼犹如融入到车队般,寡言少语的他,也让大家对他的看法,改变不少。
司迎月则是无聊时,会和江鱼交谈几句。
这天晚上。
正在行驶的车队,忽的停下,如被人拦下。
“完了!”
凌清竹仿佛感应到什么,一张脸,猛地煞白,再无一丝血丝。
不等司迎月开口,就听见一道声音,宛若雷响般轰鸣,震得两女气血翻滚,头晕目眩。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男人滚蛋,女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