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为着苏佑桦寿宴的事,容姨娘特地来见锦念。
她笑道:“老爷的意思,不是整寿,自家人一起吃个饭便好,六小姐也知道,咱老爷是个不喜热闹的人,所以,今年老爷的寿宴就不办了!”
最近,容姨娘频频对她示好,大事小事都来讨锦念意见,也没见有其他小动作,锦念便放了心,只当是父亲敲打,让容姨娘收敛了些。
如今看来是她想错!
昨日父亲还问她,他的生辰到了,是要请多些人热闹热闹,还是叫谢谦来一起吃个饭便好?当时她没想好,便说过两日再把决定告诉他。
容姨娘这次过来,怕是父亲让来跟她讨主意的,可不是容姨娘嘴里说的寿辰不大办!
锦念心下冷哼,容姨娘一向以同知府夫人自居,如今推说不办寿宴了,这是怕在宴会上被拆穿了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容姨娘,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临安,又恰逢父亲过生辰,怎么也应该尽尽孝心,将父亲的生辰办得热闹些,姨娘说呢?”
容姨娘顿了顿,嘀咕道:“我就是怕老爷太过操劳了!六小姐也知道,老爷他公务繁忙……”
锦念勾唇笑了笑,容姨娘这是欺她不懂官员的沐休制吗?
“姨娘跟父亲在任上多年,难道忘了大周的官员沐休制?也对,姨娘贵人忘事,但我却记得清楚,逢官员生辰,可沐休两日,父亲也可借生辰之机,会会亲朋好友,放松一下!宴会的一切,就将由姨娘打点了。”
容姨娘面上一僵,讪笑道:“既然如此,六小姐可一定要说服老爷改主意……”
锦念有些意外,她以为会费些口舌的,没想到容姨娘竟然没坚持说服她。
估摸着父亲下衙的时辰,锦念起身去了外书房,不曾想,走到荷花池边时,便见父亲也正往后院里来。
父女二人便又一同回了二院。
听到锦念要为他筹办寿宴时,苏佑桦便问道:“念姐儿可是有什么要请的人?在府里待着是不是觉得发闷?”
锦念摇头,她才来淮安多久,哪里会认识什么人?
但想到自己的打算,她复又点头,柔声笑道:“是有点闷,正好趁着父亲生辰的机会,让府里热闹热闹……”
苏佑桦疑惑,女孩儿可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瞧着她撅着小嘴,那一幅小女儿家撒娇的模样,苏佑桦又哈哈地笑起来,道:“那便多请些人,热闹热闹!”
父亲这样迁就她,完全是怕她待在府里无聊呢!锦念心下顿时有些歉然,她同意把生辰办得热闹些,是存了私心的。
她要让淮安府的人都知道,容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可不是什么夫人!
她嘴角勉强牵出了一缕微笑,看着父亲道:“女儿刚到淮安没多久,也不知府里都跟哪些人走得近,那宴客的名单便按往年的来定吧?父亲觉得如何?”
苏佑桦觉得女孩儿思量得极是,便也点头同意了。
杜鹃恰好端茶上来,闻言心下偷笑。按容姨娘张扬的性子,往年宴请宾客时,定是恨不得把她认识的人都请来,小姐跟老爷请示按往年的名单宴客,这是防止容姨娘在宴客名单上动手脚呢!
锦念笑弯了眉,眼风却突然扫见,杜鹃正背着父亲偷偷地朝她扮了个鬼脸。
她立即察觉自己失态了,赶忙正了正脸色。
这边容姨娘回到自己的住处,气得随手便扔了摆在茶几上的青瓷茶具,那“嘭啪”的瓷器碎裂声,她让身边的服侍的丫鬟红梅胆颤不已。
容姨娘砸累了手,满脸阴沉地干坐着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一会,她突然吩咐丫鬟道:“红梅,你去薛府请薛小姐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找她!请好务必过来!”
正生气呢,也不知要找薛小姐来做什么?红梅不敢多问,一脸疑惑地去了薛府……
到了生辰那日,苏佑桦负责在外院接待男宾,他还请了谢谦过来,跟他一起接待男宾。
锦念倒落了清闲,她只需负责坐在花厅里接待女宾,弄菜烧茶水等都由容姨娘一手打点,她似乎经常办宴会,菜式、宴客地点都选得极为妥当。
一大早,锦念起床后,换了一身喜庆的缃绯色短袄,便去外院给父亲送上了自己准备的寿礼。
谢谦来得早,锦念到时,他已经坐在茶几前跟苏佑桦喝茶。
锦念刚入宴客厅时,那一抹绯色的身影立即吸引了谢谦的眼睛,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锦念穿绯色的衣裳,衬得她小脸净白莹透,宛如新出水的芙蓉。
“咳……”苏佑桦突然咳起来,自锦念入门起,他便留意着谢谦目光便像被什么吸附了一般,时不时地便停留在锦念身上。
这小子,还没定亲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放肆!
想到这,苏佑桦不悦了出声提醒谢谦。
谢谦惊醒过来,他耳根微红,慌乱低头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在“碰碰”直跳。
这边锦念无知无觉,完全不知两个大男人间私下的动作。
她跟父亲祝完寿,又跟谢谦说了一会话,便起身回了后院,今日她要负责在花厅接待女宾。
宴会是定在申时末开席的,申时初,宾客已经陆续到来。
薛碧容也来了,她穿了与锦念同颜色的衣裳,湘绯色的兰花底纹袄裙,见到锦念时,她有些不安地笑道:“我不知道六小姐今日会穿这个颜色,我……”
没等她说下去,锦念有些无语地摆摆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