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拍卖行卖出古画之后,再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发酵,如今画师的地位是水涨船高,不少人都想借着这股东风直上青云。
几乎只要懂点画的人都想开个画展,提升一下知名度。
后来为了规范行业管理,画协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定,其中有一条就是开办个人画展必须经过申请。
在南城的审核人就是谢老。
当时乔建国将她的画送去审核,却被人退了回来。
如果是乔元静本人,马上就会意识到是有人从中作梗,但偏偏乔元静对此事一无所知。
这时候乔建国又听说,要想获得特殊人才评选资格,必须在画协指定的画展中心举办一场公开的画展,而今年的名额已经被预定得差不多了。
对于乔建国来说,只要能给她女儿争取到一线生机,他什么手段不愿意使?
其实也是他关心则乱,很多消息来不及证实就急匆匆地提刀上马了,注定要摔一个大跟头!
他将自己珍藏的八大山人的真迹和乔元静的画一起送进了谢老家里。至于他怎么进的谢家门,就是另外一桩官司了!
然后发生的事就完全不在乔建国的预料中了,乔元静的画谢老根本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这就是前两天他们愁云惨雾的源头了。
如果不是被安娜抽丝剥茧挖了出来,乔元静恐怕还要被蒙在鼓里。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乔元静脑中转过诸多念头,在场的人,听到严毅的话脸色纷纷变了。
看向乔元静的目光中夹杂着太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乔元静知道,今天要是不能证明自己,这一盆污水就泼到她身上洗都洗不清了。
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毁了,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可以不在乎这点虚名,但不能再让她爸妈为她操心了。
“什么是旁门左道?当我们的正道被人堵了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另辟蹊径,去走你们所谓的旁门左道。”乔元静走向了画桌,取下笔架上的画笔,沾了点墨水,随手在谢婉的画上点了几笔。
“我只是一个白手环,日日胆战心惊,朝不保夕,我爸妈听说书画受追捧,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用家传的八大山人真迹换取一个我办画展的机会,在他们眼里,这也是我可以活下去的机会。他们是用错了方法,但他们对孩子的爱护之心错了吗?”
今天她本来不想出这等风头,但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再藏拙了。
她在作画的时候,不少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画中。
随后眼睛越张越大,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后来演变成热闹的讨论声。
“这姑娘有这么一手画技,竟然还会被刷下来?还要逼的她爸妈动用古画的地步,说背后没有猫腻谁信啊!”
“说起来这白手环是真的不容易,人家父母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倒也无可厚非。”
“谁说不是呢,这年代,谁都不容易,她爸妈肯拿出八大山人的真迹,可见是下了血本了。”
“可是谢老德高望重,怎么会故意为难一个小丫头?”
“你还是太年轻啊,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乔元静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
行贿走后门当然不是正道,但如果前提是有人故意为难呢,而事实也是如此。
她这边出了一番风头,将一场风波化为无形。
另一边的谢婉却再也坐不住了,偷偷走到角落,掏出了手机。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
谢婉努力了很久,终于得了她爷爷的首肯,在沧浪园里办一场画展。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场画展,对于她的意义不言而喻。
她虽然出身书香世家,她爷爷在画坛地位也不低,但对她的要求十分严格,在她技艺纯熟之前,几乎不让她随便亮技。
她表面上言听计从,心中却颇为不服,她家学渊源,又很有天赋,自问同龄人中无人能比得上她。
现在好不容易她爷爷松了口,谢婉几乎是第一时间拨通了好友的电话,给她通报了这一个好消息。
“媛媛,我跟你说哦……”谢婉满心以为会得到沈媛的真心恭贺。
没想到对方告诉她:“我有个朋友,好像也想在那边开画展,她的技艺听说很高呢……”
谢婉撇撇嘴,心中不服气,面上还是敷衍道:“哦?是吗?叫什么名字?”
“叫乔元静……”
两人又各怀心思地聊了几句,就很有默契地挂了电话。
谢婉的心里却十分不得劲。
半天之后,又拨通了她爷爷助手的电话,得知那乔元静果然提交了申请。
她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那个乔元静提交的画好不好?”
对面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好,不要太好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能有这么高超的技艺。”
“是吗?”谢婉心中不高兴:“那她如果通过申请,不是跟我日子撞一起了?”
那边闻弦歌而知雅意,默了默,道:“这你放心,一定撞不到一起。”
那人将手中的申请表初审给驳回了,根本没有经过谢老的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技艺再好又怎么样?大不了等她下次再来申请,给批了就是。
而心中得意的谢婉并不知道,另一边的沈媛也拨通了一个电话:“你那边可以行动了”。
……
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谢婉有些慌乱地拨通了沈媛的号码。
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