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瑞雪直言不讳:“有一条隐蔽的路,途径呼叶山可以抵达都城麻京郡。”
麻寿国是一小国,远比不上相邻的书水国,彩鸾和鸟巨国。更不用说南边相邻的南滨城。
因地理位置特殊,相当于一段缓冲地带。将彩鸾国和书水国档在北方,南方则是南滨城和鸟巨国。
本是任意一个国家可出兵将麻寿国踏平,奈何相对南北的其余国度绝不允许。麻寿国被他国占领,下一个就有可能是自己。与其战火烧到自己家门口,不如在麻寿国境内展开。
这也就出现一奇异景象,只要有他国攻打麻寿国。不用麻寿国朝廷言语,自然有其他国家军队支援。
小国家没有大城,国座所在的都城也仅是一郡。这倒是不足为奇,很多小国家的京城都是一郡之地。
听闻可以避免麻烦,行者和蒲公龄同时露出惊喜。略微思索片刻随即为难,蒲公龄试探着问:“会不会耽误小姐的行程?”
麻瑞雪答道:“不会的,我正是准备去往麻京郡。所有的护从都死光了,我只能绕路途径呼叶山。”
思来想去,麻瑞雪没理由拿性命开玩笑而算计自己。刑真和蒲公龄爽快答应。
麻瑞雪指了指顶棚漏一大洞的马车,问道:“就坐这个?”语气颇为的惊讶,看向马车就像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刑真耸了耸肩:“要不你去黑衣人手里,把你所乘坐的高档马车拉回来?”
麻瑞雪当即哑口无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极不情愿点头道:“好吧。”
本想不过多计较将就一下算了,麻瑞雪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声音尖细高亢,震动的小乞丐立马捂住耳朵。
原来是小狗崽儿抖搂出黑白大钟内的手臂,血淋淋一片的确很是血腥。
刑真没好气儿:“树林子里面那么多人死状比现在惨烈多了,也没见你这么害怕。”
麻瑞雪知道是自己有错,不应该大惊小怪。不敢当面反驳,小声嘀咕:“树林里被吓傻了,现在不是清醒吗?”
小女儿姿态尽显无疑,且她的话根本逃不过刑真和蒲公龄的耳朵。武者和神修的感官,不是凡俗人可以揣测的。不然厮杀中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只靠眼力多半是被杀的一类人。
男女要避嫌,扣门儿刑真租用的马车空间不大。都挤在里面,难免会有各种摩擦和尴尬。
麻瑞雪一柔弱女子,刚刚受过惊吓,且没有从失去管家和护从的悲痛中走出。自从醒来后,眼圈一直通红,只是有外人在强忍着没哭出来罢了。
刑真和蒲公龄自然而然同时做了车夫,留小乞丐在马车内照顾。就连小狗崽儿也被无情的赶出马车,否者小东西总是盯着麻瑞雪的胸膛。被人家发现,有点难以解释。
刑真和蒲公龄刚刚转过身被对车厢,麻瑞雪终于控制不住。捂住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的小乞丐,顿时的手忙脚乱。探出攥着衣袖的手掌踌躇不定,想为麻瑞雪擦拭眼泪,又担心粗布麻衣刮坏细腻肌肤。
并不是小乞丐多么的心思细腻,而是以前有过经验。见一富贵人家的小女童,不知为何哭的稀里哗啦。
好心上前帮忙,用自己邦邦硬的衣袖帮忙擦拭。非但没有让富家小女孩儿哭得轻一些,反而越发的嚎啕。还不停的埋怨:“脸都被你划破了,你个臭乞丐离我远点。”
当时不知因何而错的小乞丐茫然无助,不敢再度惹怒富家小女孩。悻悻然缩回小手,在旁看着怕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跌倒。
然而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小女孩被家中仆役找到后。仆役们不由分说,把小乞丐暴揍一顿。
当年只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十岁孩子,从小发育不良,身形和正常的七八岁孩童差不了多少。怎能抗得了大人们的怒火,一顿胖揍下来接近半死。
而哭泣的小女孩,至始至终一言未发。眼睁睁看着小乞丐被殴打,事不关己无动于衷。
小乞丐对此印象深刻,从那以后见到富家小女孩儿尽量绕道走。今日两位恩人开口说话,他不得已硬着头皮接下照顾的工作。
试探着问:“我可以帮你擦拭吗,可能、可能会有点疼。”
小乞丐紧张至极,说话结结巴巴。仅是问出一句话,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沉寂于悲痛中的麻瑞雪,脑子中一片浆糊。听不进些什么,自顾掩嘴哭泣。
没有得到回复的小乞丐,更加的茫然无措。无奈下只得求助刑真和蒲公龄。
刑真指了指挂在车厢内的毛巾,说道:“去打盆清水来,把毛巾浸透后拧干。就会柔软不在划脸。”
小乞丐这才想起还有毛巾这种物件,招呼一声:“大哥哥们先别走,我去找条小溪打盆清水。”
秋意见凉,一场秋雨一场寒,每逢下雨气温骤降。滂沱大雨泼下,漏洞的车棚还不如外面。
雨水淤积没过脚踝,躲在里面的麻瑞雪和小乞丐从头凉到脚。这俩人身子骨没一个健壮的,特别是麻瑞雪。惊吓过度后受不起任何折腾,噗通一声昏倒在车厢内。
小乞丐也通体冰寒,颤颤巍巍爬到马瑞雪身旁轻声呼唤:“小姐姐,小姐姐,您没事吧?“
留有些许神智的麻瑞雪坚强道:”我没事、你、你站到木板上,会暖和些许。“
麻瑞雪的声音极小,断断续续在嗓子中发出。
小乞丐爬近后方才听清,一口否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