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拿起手中的那一片陶瓷碎片,“想要分辨青花瓷瓶真假,无非从四个方面入入手,分别为:器型、纹饰、胎釉、款式。”
陈玄指着手中瓷片,“我们来看这个青花瓷瓶的碎片,无论从器型、纹饰、款式来看,和真的几乎如出一辙,没有特定的鉴定器材,是不可能看出真假与否。而胎釉,这一点,想要仿制,往往是最难的。这一款,问题刚好出在这里。”
陈玄语句流畅,各种专业术词听得整个大厅中的人一愣一愣的,不光是乔依依和乔依然,就是刀疤胖子和郝建,都是疑惑:这家伙是真懂还是故弄玄虚?
特别是郝建,上一次假烟的事情,就搞得他特没面子,这次要是再让他揭穿,那简直要日狗了。
“俗话说的好,对于瓷器,胎为骨、釉为衣。骨头,才是一个瓷器的根本,想要鉴定一个瓷器的真假,我们只需要从无釉处入手便是。这款我没猜错的话,是想仿永宣细砂底器,这款瓷器的典型特征,就是露胎处,可以清晰的看到,金属氧化而成的黑褐色或火红色的星点,但这款,明显因为现代工艺打磨太精细,丝毫没有这种氧化斑。
其次,古代瓷器,胎质十分细腻、纯净、坚硬,可是这款瓷器,因为过于追求胎质上的仿真,却造成了胎质烧结瓷化的程度又过高,反而成了它是赝品的最重要的依据。你看,还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刀疤胖子,就是一个混混而已,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哪里懂这玩意儿?这次完全就是配合郝建来演一出戏,现在的情况,早已超出他所能应对的范围。
“哼,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在这里搬弄是非?这青花瓷瓶,不是你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陈玄拿出手机,翻到一个不知名的号码,示意刀疤胖子:“正好我这里有江南古玩泰斗蔡季襄的电话,要不,我们请他来看看?”
蔡季襄,可是华夏都很有名气的古玩泰斗,陈玄竟然还知道他?这下郝建心头更是没底儿,这家伙,莫非真的懂古玩?
郝建脸都要黑了,陈玄这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心头忍不住嘀咕:真假烟你能辨,真假瓷器你也能辨,你他娘的真的只是一个送快递的?
郝建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此刻他已经恨陈玄恨得咬牙切齿。
青花瓷瓶真假,没有人比郝建清楚,这要是真把蔡季襄给请来,那他的脸就彻底丢光了。
强压怒火,郝建只能给刀疤胖子使了个眼色。
刀疤胖子立刻会意,冷冷的看了陈玄一眼:“小子,算你狠!不过走着瞧,这件事没完!赶紧给我滚!”
乔依依、乔依然,甚至孟苑馥,都是被刀疤胖子这话给惊得瞪大了眼睛!
刀疤胖子的话已经不言而喻,这青花瓷瓶,原来真是赝品。
“耶!”
乔依依和乔依然,不约而同的击掌庆祝,俩人笑起来各有各的特色,不过有一点却是相同:眼中皆是对陈玄呈现崇拜之意。
带上孟苑馥,陈玄一行人就这么一分未花,离开了古董城。
“郝少,这小子有点东西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刀疤胖子走到郝建旁边。
郝建阴沉着一张脸,冷哼道:“再有东西又如何?跟我郝建抢女人,就不会有好下场!胖子,给我结果了他!”
刀疤胖子一手抓过桌上的西瓜刀,放在舌头上轻轻舔舐了一番,阴冷一笑:“好嘞,郝少,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
从古董城出来,乔依然就迫不及待的追着陈玄问道:“姐夫,你说你要拿那车来赎妈,是认真的吗?那可是价值三百万的车啊,要是真换了,租赁公司那边你打算怎么还?”
“谁给你说,这车是租的了?”
“啊?”乔依然一脸懵逼,不是租的?
乔依依笑开了怀,“那不是他租的,是他一个朋友因为换车了,送他的。”
话是这么说,可乔依依听到乔依然说这车值三百万的时候,也是想问:究竟什么样的朋友,会送一辆三百万的车?
真的只是因为换车?
加上今天他说出那件瓷器的真假的时候,那一番话,完全不像是胡编乱造,就仿佛一个真正的古玩大师在解说一般……
乔依依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陈玄了。
至于孟苑馥,也是没想到,陈玄竟然还懂古玩,特别是看到眼前这辆炫酷的跑车,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这让她对陈玄的看法,也有了不小的改观。
走到驾驶位旁,陈玄正准备拉开车门,突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依依,你会开车吗?”
“会,怎么了?”
陈玄一笑:“你先带依然她们回去,刚刚公司一个同事给我说,他喝醉了,没法开车,想让我去代驾一下。”
乔依依恋恋不舍的上了驾驶位,透过车窗,温柔的看着陈玄:“晚上光线不好,开车慢一点。”
目送着乔依依她们离开后,陈玄看都懒得回头看上一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城郊驶去。
陈玄前脚刚走,后面就有十几个人追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刀疤胖子。
“上车追!”
刀疤胖子一声令下,十几个人迅速钻进了两辆面包车,迅速追了上去。
陈玄悠闲的坐在后座,等到车子路过一段没有监控的荒郊公路时,陈玄下了车。
双手拄在公路护栏上,陈玄静静的等了起来。
十秒钟左右,两辆面包车疾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