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哈哈哈的大笑,老太太偏过脸来,她嘴唇在动弹,却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两个字,老太太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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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然后嘴角向上轻轻翘起。没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
她再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陈莫菲还是谁。或者是那个女人,那个害得她几乎家破人亡的坏女人。听说她死了,她死了,然后老流也死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下面会不会碰见。
她其实想哭。只觉得人这一辈子,尤其是她,活得实在太过艰难。她以为苦尽会甘来,以为在命运的终点,一定有些什么在等着她,命运一定会奖励她,她一定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她压抑、隐忍了这么久。
不都说天道酬勤、天不藏奸吗?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只等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过于荒凉而苛刻的结局。这结局当然不是她想要的。
呵呵,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常能想起更久远的事儿,近的事儿反而一点一点在他眼前模糊掉了,辨不出形迹。她想起自己刚跟流念新婚的时候,他抱着她啊,仿佛永远都抱不够似的,抱着她啊,亲啊,那时候,她以为两个人一辈子都会这样,她还推他,推开他,嫌弃他太粘人了。后来有了孩子,更是如此,她每天晚上起来照顾流年,为了不吵他睡觉,她动员他搬到书房去睡。
谁也没想到啊。
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样想一想,真是后悔当初让他搬出去。如果不让他搬出去就好了。就好了吗?
她想哭,想哭了一辈子啊,这个事儿,她真的想哭。后来孩子慢慢大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也暗示过他,一起睡吧,我想你了,晚上太冷了,一个人的床太冷也太孤单了。
可是他没有回来的意思,于是她不好太强求,她仍旧在等,仍旧相信自己能等来一个好结局。她莫名的自信,固执的相信,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到现在,他又走了,跟她都不在一个空间里睡了。这是有多讨厌她啊。
**啊,**。
是那个**毁了他啊,要不然以他的才华他何至于一辈子窝在这样的小地方,窝在这样的小单位里,窝在这样的人生里。他不该如此的啊,他该像老康,不,该比老康还要威风八面才是。
男人。
男人都是那么愚蠢的动物,就是个畜牲,qín_shòu不如。他们都是昏君,都是昏君,都是昏君。
昏君!
他们不晓得哪个女人真的疼他们爱他们真对他们好,他们只受迷惑于那些狐媚子。这些昏君。
听说,他们两个被抓住的时候一丝不挂。
老太太笑了,现在想起这个镜头来她仍旧替这一对狗男女脸红,脸红吗?哈哈哈,也许吧,可是她也曾经热衷于跟流念......
她以为他已经清心寡欲了呢!原来不是。
画面陡然间扯向更遥远的从前,那时候是哪个时候?她有点儿看不清了,大脑里突然间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混沌,她微微闭上了眼睛,觉得周围好聒噪啊。
对了!
老人家陡然间睁开眼睛。没有,她并没有完全失败的啊,她还有儿子啊,流年,流年,对了,流年,流年完全站在她这边。她不能让别人把流年也抢走,那样她就会真的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废了,小脑萎缩了,这辈子她再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了。呵呵,怎么会?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傻了,再也不能,没有人可以从她手里把属于她的东西夺走。
没有人!
再没有人。
她悄悄的来到陈莫菲身后,用手转动轮椅,没有人发现,所有人都被陈乔的新装扮吸引过去了目光。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你要什么都需要自己出手去抢,要不要脸,不能光想别人。
她眯缝着眼睛,眼前出现了自己儿子的脸,那张五官,那张酷自己丈夫的脸,一时之间,她已经完全分辨不清楚那个让她又痛又爱又实在无法割舍得下的男人究竟是她的男人还是她的儿子。
她看见那女人挺着突起的腰身,像是在跟她宣誓主权,又像是在在耀武扬威,如果把孩子生下来,那个孩子也会来抢男人的恩宠。
不不不,那是她的男人,那是她的,她一生为之奋斗的男人,她日思夜想,魂萦梦牵就想得到眼前那个男人的哪怕是一点点的恩宠。
谁也不想,她哆哆嗦嗦的,手上却又仿佛突然间有了无穷的力量,她摇晃轮椅,然后耳边突然间想起尖利而嘈杂的声响,不知道是什么声响,谁也不知道。
场面那样的混乱,以至于把她的眼都晃花了,她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怀了她老公的孩子,已经找上门来了,流念呢?你不要跟她走,儿子呢?流年呢?你过来,帮妈妈打跑那个小妖精。
妈妈一切都只能指望你了。
“血!血!快!救护车!120!”
流年整个呆住了,他实在想不清楚那个半残废整天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母亲怎么会突然间出手朝自己的儿媳妇发难,他想不通,他理解不了。
保姆失声尖叫着,陈莫菲脸色煞白煞白,仿佛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出来,密集,密集,再密集,然后交汇在一处,从额上淌下来,溜进她的脖子里,她的脖子也好白,好白好白。
陈乔抱着她,为什么是陈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