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店里卖的钻石都在这里了吗?”。席以筝指指仅有三米长的柜台,里面陈列的钻石种类也不是很多,与其他那些装修奢华、店面大而敞亮的精致铺面相比,这间铺子着实简陋。然而卖珠玉之类的店铺,越是简陋狭隘,光顾的客人就越少。这是恶性循环。
妇人闻言脸上浮起一阵涩意,不自然地绞着手里的毛巾,讷讷地解释:“其实,里面还有些钻石毛矿,不过因为没有人手,还没开出来。”她抬眼扫了眼席以筝,见她正专注地听着自己而非像其他人一样甩手离开,心下有些感激。
而席以筝一听她说钻石原矿就欣喜不已,不过脸上自然没有表露分毫。
“老板,你有多少原矿?不瞒你说,我在自己国家也是开珠玉店的,来南非本就是希望采购些钻石回去,若是你的原矿量大,我会考虑。”席以筝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打算,既然玄镯对钻石也有感应,就不怕走眼,原矿虽然需要费时费力地去开解,但总比买些已经定型定格无法再自行打琢的钻石成品强。打琢过程中还能自行加入“席卷珠玉”特有的标志。
“有,有不少,客人若是感兴趣,可以随我进来看看。”妇人一听席以筝的话,也激动不已。
那是她病故的丈夫阑及开解就留下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即使偶有进来砍价买钻石的客人,但对那堆钻矿感兴趣的几乎没有。实在是钻矿的外形太像普通的灰质沙砺了,怕买了去发现里面一丁点钻石的影子都没有。而她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儿子又要顾店,哪里有精力逐一去开解出来。希冀有客人能全数买了去,即使收回些这些年的安置成本也是好的。
席以筝浅笑着点点头,示妇人带路,进了内室。
刚进内室,就闻到了一股极重的中药味。席以筝不解地挑挑眉,药里似乎还有一味治疗肾积水的黄柏。随即就看到靠窗的榻上,靠坐着一名十五六的少年,面色蜡黄略有浮肿。
“这是我儿子,十六了,只是……唉。”妇人见席以筝盯着病榻上的少年看,就随口解释了几句。
“他除了肾部积水外,还有哪里不好?”因为光是肾积水,看其脸上的浮肿程度,倒不至病榻。
“客人”妇人一听席以筝这么问,惊喜地拉住席以筝的手,随后发现自己逾距了,才腼腆地放开了席以筝。
“嗯,我略懂医。不过,我看他的脸色,不至于卧躺着不能起吧?”席以筝摇头表示不介意她的激动。
“嗯,是他的腿……前些年出了一次车祸,肇事者逃逸了,我们……医生说要截肢,否则……”妇人说道伤心处,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年,在儿子面前一直保持冷静、坚强的母亲,在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面前,却止不住卸下了心房恸哭。
“唉”席以筝与霍俊对视一眼,抵不过心头的酸楚,这是位坚强的母亲。能够数年如一日的将无法行动的少年打理的这么干净清爽,虽然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但是一点都不觉得是在一个无法起身大小便不能自理的人的房间。足见妇人的耐性与坚韧。
“我尽力试试。”席以筝面对妇人希冀的目光,禁不住脱口而出。
若是少年的经络尚未萎缩变形,她倒是确保能让他恢复如初,包括他那其实不算重病的肾积水。只是,如此一来,势必得告诉霍俊关于自己玄镯的秘密了。
席以筝望向霍俊,正对上他深幽而情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