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娜并没有想问父亲到底留给了自己多少钱,他又做了怎样的保险,有了母亲的保证,武娜感觉自已己有安全感。
“你爸如果有任何意外,受益人都是你。”
母亲的目光看着远方,武娜看她空洞的眼神,知道母亲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她所不能理解的人生经历。
“他这样做,我那个小后妈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了感情,但他俩未必就真有感情。”
“表面上看他们挺好的。”
“表面上看都挺好。”
武娜无语了,别说父母的婚姻了,父母均已在婚,可他们的感情现状真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吗?
武娜自己呢?
“幸福美满的婚姻在这个世界上成了稀有之物,那些平淡如水的婚姻己属不易。”
“感觉他们还好。”
母亲摇了摇头说:“你爸现在变化挺大呀,前几天我在楼下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竟然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你知道我们都有好长时间没再联系了。”
武娜没想到他们之间还联系,于是问:“难道他和那个老婆有问题了?”
“就算是真有问题,他也是不肯说的。”
“对我爸死要面子。”
“你爸自从退休之后竟然有了对健康的担忧。”
“退休。我爸退休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武娜真的不知道。
“半年前。”
武娜有些自责这么大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父亲也没有告诉他。
母亲幽幽地说:“你爸跟我说。退休之后他开始咳嗽失眠,莫名的消瘦和厌食,这显然不是好事儿,而且你爸越来越担心。”
武娜越听越自责说:“都是女儿的不对,我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了。我现在想一下,他今年正好六十了。怎么可能不担忧呢?而且他拥有那样一个年龄小的老婆。”
“说到六十,他最近就要过生日了,你好好给他操办一下吧,年龄越大越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没办法,越老越小。”
武娜点头说:“一定,这次我让他风风光光的。”
母女俩又聊了半天,谁也没在提今天的男主角郑维光。
武娜不提可以,但是却不能不把他提到日式日程上来,因为这就是一个大障碍。
武娜找公安的朋友,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郑维光查了一个底掉。
沿着他的生活轨迹,武娜发现他还真的有问题。
至少十年前他的生意已经破产,他靠积蓄和打零工维持生活。
武娜因为他,显得一点也不孤单,她常常引以为傲的独生女的身份,在这个亲生父亲面前显得特别可笑,武娜不仅上面有一个哥一个姐,而且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人说父母双全,她仨爹俩妈还有兄弟姐妹!
武娜哭笑不得,这位父亲大人结过二次婚,加上武娜母亲,一共五个子女。
四个法律上的子女他不找,偏偏找自己这个私生女。
所谓哥哥在省城的一个运输公司,姐姐在省城任公务员而弟弟和妹妹还不到十岁,而且也离了。
他找武娜说的话,除了有病之外没有一句是真的。
十年前他没来找武娜,不是他不知道武娜的存在,这就是武娜最疑惑的地方。
武娜又找了律师朋友,结果她发现,他的赡养费还真是逃不掉的。
尽管武娜一再跟律师朋友强调父亲从来没见过对自己尽过抚养的义务,但律师却说不管怎样,只要在法律上他们是父女关系,他就有赡养的义务。
武娜听取律师的建议,决定找一下她根本不愿认的哥哥、姐姐。
武娜很快来到省城,她在电话里已经与哥哥姐姐约好的地方。
武娜在一家中等餐厅见到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
其实这两个人是不想见她的,就跟武娜一样,但武娜把所有的情况都复述了一遍,两人一点也没吃惊,反而是吃惊她的存在。
武娜自报身家是局长,两人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个面子。
武娜初见这一男一女,就感觉到了自己与他们强烈的不同。
他们长得与父亲太像了,尤其是“哥哥”。
武娜开门见山,把郑维光敲诈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
俩人一脸的平静,尤其是姐姐。
她在武娜慷慨激昂后平静地说:“这些年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都习惯了,你找我们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每个月固定给他生活费,而且是在法律的规定下,现在想让我们再多出费用的话,是一点儿都不可能的。”
武娜发现这位姐姐能言善辩,而那位哥哥则沉默寡言,几乎没多说一句话。
武娜一再强调自己与这个男人毫无关系,但姐姐说也与我们毫无关系,他找你我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们也阻拦不了,所以你找我,我们也是看在你一片诚心之上见一面而己。
无论武娜在说什么两人都无动于衷。
武娜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最后只好扔了一张名片。
哥哥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说:“是副的哟。”
武娜起身拍了五百块钱,说:“这顿我买单了,就当我没来。”
姐姐站了起来,把钱塞回武娜包里说:“你什么也没吃,大老远跑来,我们还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关于他我们和你一样无奈!”
“走法律程序吧!”
姐姐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对,走法律程序我们也是这样。”
武娜的省城之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