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勇怒气冲冲来,很平和地走了,黄小仙一刻也不敢休息,她赶紧去五个队里,把材料科的事与队长们做了商议,除了一个队的队长反对外,其它四个队都同意接纳材料科的人。
黄小仙把好消息告诉张大勇,张大勇特别感激地说:“黄小仙我真挺佩服你的,别看我对你兴师问罪,但内心还是服你的,我先跟关总把事情一件一件落实了,再跟队长们协商。”
黄小仙刚要谢谢他,就听张大勇说:“黄小仙你够狠,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把我的王国土崩瓦解,而我也由土皇上变成了光杆司令。”
黄小仙差点没忍住想笑,一想他的心态失衡,就劝慰说:“我坚信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你就是在体制内待得太久了,现在一切都要往高效益上靠。”
“我没出路了就上你家要饭去。”
“好,别的不敢说管饱一定行。”
黄小仙觉得她重新认识了张大勇,他虽然有些主观,但是一个愿意改变的人,他与李凡完全不是一路人。
黄小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黄小仙觉得一切都要有个样板,她找到陈泽民,说:“咱们再先来一个试点,把材料科人员直接纳入到队里,先期的材料还用材料科原来的料,后期再听关总调配。”
陈泽民当然是高兴了,他欣赏地看着黄小仙说:“我还想自己成立一个材料商店呢,自己进货不是更好?”
黄小仙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打住他说:“这个可不行,主材还是要从公司的专业人员那里进的,你想,如果在材料上你再费很大的心思,一旦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大事,一心不可二用,你的强项就是把工程进度搞上去。”
陈泽民信服地点了点头说:“人都说一旦成功就膨胀,我这还没算成功呢,怎么也要膨胀呢?我也确实不懂材料上的事,但材料科的大老爷们也是真的不体谅我们的苦。”
黄小仙善意地笑了笑说:“如果不改革,有他们哭的时候。”
黄小仙对陈泽民的三队非常的放心,但她也总是叮嘱陈泽民说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不能出纰漏,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陈泽民总是笑笑说,放心吧,心里有数。
黄小仙发现陈泽民用特殊的眼光盯着自己,就有些疑惑地问:“你干什么?”
“你来给我当副手就好了。”
“呸!我领导你还差不多。”黄小仙笑着跑了。
黄小仙最不放心的是四队,首先四队的队长本能地排斥这种做法,他今年四十多了,对这种看似急功近利的所为相当不满意,但手底下的工人不干了,谁不想多赚点?人家队里的一线工人,一个月赚六、七千,年底还有分红,而他们还是二千多一点?哪里还有积极性?所以,黄小仙现在往四队跑的越来越勤。
黄小仙这天中午正在四队的简易办公室里与队长和技术员商讨下一步的规划,忽然发现江秋妹竟然来了。
她说找黄小仙有点事,黄小仙把她叫了进来,她说什么也不肯,非让黄小仙出去说话。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江秋妹的神情不太对劲。
四队队长还说:“她怎么了?是不是铁饭碗保不住了?”
几个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黄小仙知道,机关科室人员,一旦被精减下来,一般来说日子都不太好过,上面不要了,基层也不会拿你当回事。
黄小仙怕江秋妹不高兴,就跑着出去见她。
果然,江秋妹在办公室的后面等着她,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我想知道,材料科的事是因为我吗?”黄小仙刚一站定江秋妹就问。
黄小仙根本没明白,反问了一句:“什么?”
“我是说,材料科被你搞垮了,是因为我吗?”
“因为你?为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当天我骂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你倒好,连我立足的材料科你也让它四分五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因为我,你别影响这么一大块好吗?”
黄小仙终于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她吃惊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这么大的能量吗?再都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就为了整你,就把整整一个大的科室给毁了?”
“不然还会怎样?你知道背后人们怎么说你吗?你现在的能量大着呢,不过,你只不过是关总过河的小卒子,用完你,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黄小仙轻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不会玩象棋?过河的卒子当车用,再者说了,以后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但我跟你说,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做这样的人,我真没这闲功夫。”
江秋妹很显然沉侵在自己的假想中,她说:“黄小仙,你表面好像特别老好人,尤其是刚来的时候,在与林琳争斗的时候,大家也都向着你,其实你骨子里最有数,林琳是调走了,不然还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招数呢。”
黄小仙觉得与她解释这些太没意思了,但她还是不明白,一个好好的江秋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仅脾气好,而且还有一种绵里藏针的韧劲。
现在可好,什么也没有,只有狭隘的分析。
好多人一直来叫她,江秋妹也只好作罢。
黄小仙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她的情况。
她打电话给张大勇。
张大勇终于调到公司的综合科,当上了副科长,还是主管材料,但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