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说得轻描淡写,象是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言语中的自信和坚定却是显而易见的,以王越的身份说出“除非我们都不在了”,这样的承诺,不仅掷地有声,那份决断坚定更是让人为之心颤!
蔡邕深深一礼,继续道:“若我执意离开长安呢?”
王越轻叹一声,悠然道:“那就稍稍麻烦点。凉州军团控制住长安城后,很快会派人去廷尉监解救先生,当他们发现先生已经不在牢狱中时,一定会在城内四处寻找,先生一旦被他们找到,能不能离开长安,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了。况且,长安城经过凉州军团这么一闹,接下来几天肯定会关闭城门收拾残局,等凉州军团全面掌握了长安城并全城戒严时,再想离开就更难了。”
“因此,若先生不愿留在这里与那些凉州人为伍,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现在城内大乱的机会离开。以我的身手,带先生一人突出重围,应该勉强能够胜任。”
“从十万乱军肆虐的长安城硬闯出去,还要带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简直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如果这只是‘稍稍麻烦点’,那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当得上‘危险’二字。。。这样危险的事情,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我已活了大半辈子,去日无多,所以。。。”
蔡邕轻笑着,望着王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所以,这么好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错过!”
“先生想好了?”
王越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目中隐隐已多了几分笑意,无论如何,蔡邕一介书生,宁愿冒着丧命的危险也愿意跟自己闯出长安城,这份豪情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蔡邕郑重点头,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非我所长,与其留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趁早抽身事外,离开长安这个大牢笼后,或与好友遨游于山野,或潜心将未完的史书写成,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已向往很久了。琰儿信中一直说天下第一城怎么怎么好,正好亲眼见识一下,希望我这次去了之后不会失望。”
“去看看就知道了。待会忍着点。”这是王越的回答,话一说完,王越就动了。
王越让蔡邕最直观地感受了神州第一奇侠怠
不由分说,也不解释,一把将蔡邕丢在背上,然后飞一般掠出小屋,掠出院子,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已高高跃起,径直出了院墙。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让蔡邕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等到这位大儒终于发出第一声惊呼的时候,王越已带着他,穿过了三条街道,疾速向城墙的方向飞驰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从屋顶上横穿!
凉州军已将长安城绝大部分区域置于绝对掌握之中,百姓纷纷被强令退回屋内,大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凉州兵外,已鲜少见到行人,王越的行动,很快就引起了凉州兵的注意。呼喝声中,大量凉州兵试图阻止屋顶上的强人,一些弓箭手匆匆忙忙射出了手中的箭矢,但是,绝大多数箭矢根本只能落在王越身后,这种程度的攻击,对王越而言,根本不成威胁。
虽然带着一个人,王越的身法,仍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他从一些凉州兵面前的屋顶上穿过时,很多凉州兵都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觉微风拂过,人影已杳。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的速度还在不断增加,每每众人以为那已是他的极限时,王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到后来,许多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很难相信,人类能拥有这样的速度,王越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而且,就他奔跑的姿势和面上的神情,不难看出,神州第一奇侠似乎并没有用全力,他的气息依然平缓稳定!
王越不是神,如果被大量凉州兵围住无法逃脱,宗师级高手也只有力战而死,但长安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和四通八达的街道,给他提供了极佳的掩护。飞越一条条街道,跨过一座座屋顶,绝不停顿,他甚至压根没有出手的打算,长剑一支挂在腰间,他直接无视了四面八方的凉州兵,凭借惊人的速度,冲破重重堵截,冲破枪林箭雨,一路向前!
他只是不断地跑,不断地跑!
事实上,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凉州军团根本来不及反应,两分钟不到,王越已赶到了最近的城墙。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一个坎,凉州军攻进长安后,在城头上布置了大量兵力,王越带来的混乱,早已引起了城上凉州军的注意,枪戟如林,弓矢上弦,准备将任何闯关者留下。
王越速度再增,数百支弓矢只能射中空气,在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下,王越已冲过城墙与城市建筑物间的一大片空白地带,三两步“跑”上了城墙——并非跃起,看起来象是沿着城壁“跑”上去!
强大的气劲将那片区域的凉州兵撞飞,下一刻,王越左脚在城墙外侧的一个城垛上轻轻一点,身形已如炮弹般冲了出去,就那么背着蔡邕,一起冲了出去。城上凉州兵射出的第二波箭矢,就算精准度足够,也楞是没能追上半空中的两个人,许多有幸目睹这一幕的凉州将士,无不惊骇欲绝。
比箭还快!
出了最难通过的城墙一线,事实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挡住王越的脚步,城外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