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不是林泽,还敢与我单独出来?”林泽一改往日淳厚,一脸戒备。
“我知道你是谁。”孟相宜没有回答,冷哼一声。
“哦?”林泽勾起一抹笑容,方正的脸上竟是显示出了奇异的妖冶之感。
“宋、林、霜。”孟相宜也笑起来,却带了一丝笃定,“我说的没错吧……大师姐?”
林泽沉默半晌,神情几番变换,深深看了孟相宜一眼,忽的笑了起来:“真是聪明的小丫头。”
“为何要夺舍师弟?为何要杀我?”看她应了下来,孟相宜心下一沉,果然是她。她未入山门之时,大师姐命牌便已经碎裂了,听闻是外出寻机缘的时候陨落。不过师父常提起师姐,连她斗法时的小习惯都告诉了她,因而她刚刚才有了猜测……
“因为啊……”缓缓聚集灵力恢复着伤势,也不知这丫头给她做了什么手脚,这伤势竟出奇的慢。但她现在不能出去,到了外界,她无法一击必杀,若是传音符送了出去,她就完了。
一定要将孟相宜留在这里!
林泽,不,此时应说是宋林霜,眼中坚定起来。
“说起来,你是在怎么认出我的?”她虽是暴露了身份,却仍是好整以暇。
“为什么要杀我。”孟相宜一字一顿的重复。
“唉……真不可爱。”宋林霜挑了挑眉,露出神秘的笑容:“我着了这秘境的道,没有稳住神魂。”她面上洒脱,心中暗恨。若不是夺舍不久,何至于被那三生故曲影响……
“可你……不是百年前便陨落了?”
宋林霜挑了挑眉,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又被狞笑取代:“你猜我是怎么死的?”
“因为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宋林霜本没有指望孟相宜回答,自顾自说着:“关于……沈长天的秘密……”
“什么?”听到师父的名字,孟相宜愈发不安起来。
“沈长天与森罗宫主勾结,设了局,血祭了数万凡人,还杀了门中几个弟子取其元婴,就为了什么狗屁逆魂阵。”宋林霜面上嘲讽:“你就不奇怪,他一个化神真人,却只有你们两个筑基弟子?”
孟相宜心中一惊,脸上因着激动微微发红:“不可能!”
残害门中弟子非同小可,师父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呵……你以为他沈长天是个什么善人?放任弟子爬到自己床上,也是你的好师父做出来的好、事、啊……”她笑意里带着蚀骨的恨意。
“你……你胡说!”孟相宜咬着下唇,虽是听了进去,却没有轻信。与魔门勾结这种重罪,若是被宗门知道了……
……
“十二律吕与十二月的对照,你们可知晓?”谢问心走到一旁,右手微微一撑,坐到了石台边。
“嗯,确实是十二个……”程不顾点了点头,佯作思索了会儿,问道:“怎么对照的?”
“阿弥陀佛……此乃儒门的推算,礼记有云:孟春之月,律中太簇;仲春之月,律中夹钟;季春之月,律中姑冼……”
渡己将这十二律吕与月份一一道来,听得程不顾目光呆滞,觉得应当换个明白人来讲,他眼巴巴的看向谢问心。
“一月便是太簇,二月为夹钟,三月为姑洗,四五六月依次为仲吕、蕤宾、林钟这般以此类推。”谢问心换了他听得懂的说法。
程不顾咽了咽口水:“所以……这和莲子有什么关系?”
“君不闻……十二花神之说?”谢问心见程不顾神情,便知他不懂,耐心解释道:“神道为每月份都设立了一位花神。”
“哦……”程不顾心思通透,一点就明:“所以这个莲花代表几月?”
谢问心迟疑道:“我于神道只略有见解,依稀记得是六月。还是要请教渡己大师。”
察觉到谢问心的目光,渡己低垂了眉眼:“却是如此。”
“可万一不对怎么办……”程不顾眼皮一翻:“若是……这莲子就是琴圣让咱们那个……那个什么修因既圆,了悟一番呢?也可能是琴圣在每个空间里都放了莲子,放几个就代表选第几个传送阵?”
说完,他自觉这是个绝妙的注意,为自己拍起掌来。
“……”谢问心深吸口气,她本不在意是否同路。如今找到了走出这迷宫的方法,更无意管他。
“所以我看,我还选第一个吧!”程不顾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他跟着这两个人团团转,结果还不是在这迷宫里打转,心中已是烦躁到了极点。
张望了一圈,程不顾径直向第一个石台跳了上去。
“诸位!后会有期!”他像江湖中人的习性抱了抱拳,眨了眨眼,消失在此间。
“……”谢问心没想到他这般干脆利落,渡己亦是无语。
那石台碎裂开来,二人对视一眼,选了六月所代表的林钟。
“果然如此。”
传送阵散发出金光,虚空之力闪过,眼前虽然仍是这迷宫内,不过谢问心神识扫过此处,终在一侧石台下细微之处寻到了山茶花种,面露满意。
看来,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不过……
“你方才寻个理由自己走不就好了,为何要告诉他们两个?”谢问心这边与渡己继续寻着花种,穿过一个又一个传送阵,天魔奇道。
“嗯……”谢问心沉吟半晌,看了一眼一旁正查看传送阵的渡己,莞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怕谁?”
“你在胡说什么!”天魔像是一愣,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