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风老道见了孩子并无灵根,果真如谢问心所料,潇洒离这孩子十世善因,是有大造化的,顾家府上实是莫大的福气。
顾展良送走了道人,又端详了手中珍珠,心下有了决定。
“没有。这到处都是造化之气,我怎么知道。”听着谢问心的话,天魔嘀咕一句。
谢问心听到回答,也不沮丧。她如今没有肉身,更谈不上什么丹田、灵台、造化之气了。唯一能用的只有神识,这四周造化之气虽与她隐隐有着联系,却也令她心生忌惮。
不过……她隐约有了猜测。破局的关键,应是在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
那婴孩方才被抱了出来,襁褓虽遮的严实,却挡不住谢问心的神识。
……
谢问心没想到,这一看就是十多年过去。
顾展良自从知晓这珠子自胎中而来,便对此颇为看中。请了城中最好的金匠,花上足足九九八十一日,才打造出一枚精巧的紫凤珠钗。
那孩子被取名顾绮姝。因着出生之日百花齐放,故而小字芳生。顾家初得掌上明珠,自然是千娇万宠,随着年岁渐长,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这十几年间,谢问心也试过将神识附在他人身上,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在了含生珠中。
没错,她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珠子正是她得自顾大娘手中的含生珠。只因那顾绮姝日渐出落的轮廓,正是她曾在外门,日日所见的杏花少女的模样。
“这心魔不是要把你困死在这里吧……?”天魔碎碎念着。困在这珠子中,没有心念补给,也没有谢问心的造化之气修行,它已是快要撑不住了:“怕是你还没渡过这心魔,我便要先被灭了……”
“……”谢问心轻笑道:“这种日子不会太远了。”
天魔并没懂她的意思。另一边,日日得见的顾绮姝走了过来,将这凤钗仔细的抚了抚。
少女容貌虽不出挑,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如是配上这紫凤珠钗,倒能为她增不少颜色。她似是心情大好,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声音柔和清丽,曲声悠扬婉转,听之倒是不觉被其的心绪感染,多了几分轻松之意。
“你的心魔为什么总是围着这老太婆转?”天魔不解。
“……人家不过碧玉之年,何来的老?”谢问心没有回答它,而是反驳道。
……这里再年轻,出了心魔不也是个目不视物的老太婆么……天魔腹诽着,不过见谢问心似对这顾绮姝颇有好感,转了话题:“你不过与她见过两次,何以会出现在这心魔中?”
“……这个……”谢问心思忖片刻,才将心中猜测娓娓道来:“你可记得那含生珠?”
“……不就是困住你的这个吗?”天魔觉得谢问心简直多此一问。
“那你记得……我在子薇秘境中,遇见的丹书么?”
“……”
天魔觉得谢问心许是失忆了。它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努力放分身出去看看,说不准它才是需要渡劫的人……
谢问心也没有指望天魔回答,继续道:“那日我被陨灵玄水的水源所伤,经脉损毁,灵力不复。不得已用了传送符……”
这样说来,天魔也想起来了:“你那传送符好巧不巧的传到了这老……这顾小娘子身边。”天魔一时顺口,倒是差点没改过来。
谢问心回忆着那日的情形,想到了自己重伤昏迷时,梦魇中的声音。
“阿生……”
这般想着,那声呼唤仿佛就响在耳畔,语气中的关切不似作假,可她并不认得唤做“阿生”的人。
直至前几日,顾绮姝及笄,取了表字,她才恍然。
这阿生,应当就是指的眼前人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含生珠能乱人心神?”天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紧张起来:“该不会是大能遗落之物吧……我听闻常有修士死后不甘化羽,将神魂寄于灵物中,留待日后夺舍……”
它愈想愈是有些心慌,犹疑的问向谢问心:“……你……还是谢问心么?”
“……”谢问心被它奇异的思路说的竟是一时乱了方寸,好笑道:“许是,许不是……”
“?!”天魔得了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更是摸不着头脑,只惴惴道:“我也只是靠着造化之气修行罢了……若您当真夺舍了也别动我……”
“我以前倒是没发现……您这见风使舵的本领。”谢问心笑骂了一句,却也知天魔这十多年来日渐消弱,心中自危。她悠哉道:“这世间,除我之外,或许没人能炼化造化之气了。”
“……你之前在苍梧门可不是这么说的。”天魔回了一句。它记得当时谢问心可是清高的很,什么这造化之气又不是她独有,什么无主之物能者居之。现今想来,都是信口胡言。
“我当日确是信口之言。”谢问心虚心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能炼化造化之气的,应当不是修士……而是天地灵物本身。”
“你是说,器灵?”天魔亮光一闪。
“不错。”谢问心严肃起来,可惜她神识在这含生珠内太过渺小。虽是隐隐觉得周围有其它的灵体,却并不能完全感知对方。
唯有一种情况,她才能感受到这器灵的波动。
“听说城中来了铁拳无敌王大侠,曾经一拳打死过豹子呢……若是王大侠能收我为徒便好了……”顾绮姝对着珠钗自言自语着,眼中充满了憧憬。
这顾绮姝自小便是不爱红装,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