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上的轻松之感似乎让秋水剑都明亮了几分,秦薄衣的嘴角于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然这短短的轻松之感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作为生死交战,仅仅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足够了。
她没有再退下去,她手中的剑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那些魔宗之人突然在雨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为首的那个魔宗复杂。
他们没有放弃这样的机会,挫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吗,他们的下一波更加猛烈的攻势就发动了起来。
秦薄衣微微皱眉,然后远处的雨中再次响起了一道无比清脆的声响。
那压制在少女身上的灵力压力突然之间又减轻了几分。
秦薄衣的目光开始明亮了起来。
她在风雨之中进了一步。
……
……
周途拥有的三千金甲是整个大周最为尖锐的部队,本来如果一心想走,他们可以很轻松的离开这里。
不过此时他们面对的麻烦却是有些大。
风雨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和一般的凡人不同,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混合在雨中还有些好闻。
周途在马上看到了这个身影,于是他平时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他能感觉到来的是一个修行者。
他的三千金甲能够打败马重举的军队突围,但是如何能在这个修行者的手中突围?
更何况在那些雨帘的背后,更是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伏兵。
周途握着剑的手有了些微微颤抖。
每个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看到了这个人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是没有放弃。
那是一张极为温文尔雅的脸颊。
他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却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沧桑,在那张雨帘之下,有着一张极为俊俏的容颜,许多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女子。
她的背后背着一个包裹,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她的脚步可以看出来。
她很着急。
她闻着空气之中传来的血腥气味,仿佛看见了皇城之中的那场生死战斗。
然后,她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困着剑渊弟子的大阵,似乎有了些变故,然后她再次在雨中加快了脚步。
但是她的目标却不是这个在马背上的皇帝。
有几个金甲士兵伸手去阻拦她,但是还没有碰见这个少女的身体,便是带着一条血线直直的倒飞而出。摔在雨水之中的声音让所有金甲士兵都不由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她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那个皇城之前,来到了那道巨大无比的城门之前。
她抬起了头,似乎是因为望着这细小的门缝有些不悦,然后她便是伸出了手——两只芊芊细手,然后她把住了那两道巨大的门扇,伴随着雨中的一声轰鸣,她从那道被她硬生生掰开的巨大缝隙之中走了进去。
她的目标不是凡人,是那在皇宫之中的三大宗派的天才。
魔宗给出来的指令是抓活的,这样便可以有了和天下三大宗谈条件的资本。
她是魔宗魔宗宗主的女儿,并非亲生,而是收养。
自从魔宗覆灭以来,她从记事开始,自己的养父交给了自己许多的杀人技巧和克制天下三大宗派武技的杀招。
所以这次她前来,是为了会会这传说之中的天下三大宗究竟是有怎样的实力。
……
……
洛宁站在雨中,浑身是血,虽然秦薄衣用自己的力量承受了大部分的阵法压力,但是他还是会受到这些阵法的压力。
他心中默默的想着秦薄衣刚才告诉他的几个方位,手中握着柴刀,他刚刚劈碎了一只石狮子,砍倒了一株在院子在风雨之后摇曳的细树,他再次转头,这次他的目标是数十步之外的一只花盆。
……
这便是这个阵的精妙之处,所有的东西都是在这皇宫之中以最不起眼的东西所布置,但是秦薄衣仅仅是在这个阵法之中呆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知道了这座阵法的薄弱点所在,这已经是极为天才的存在了。
但是他们相比较于叶青和顾长生,他们也有着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是两个人。
洛宁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那背后的精银剑似乎在自己劈砍完面前这个花盆之后就能被自己拔出来了,他不顾身上的鲜血,拖着柴刀走到了那只花盆面前。
举刀劈下。
可是这次洛宁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因为那处风雨之中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他不知道这个人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他唯一看见的就是这个人那张娇小的容颜和瞳孔之中泛出来的一丝恐怖的血红之色。
洛宁知道这是魔宗的人。
他本来要落下的刀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急急的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后脚尖点地,整个身形骤然爆退。
然后他脑袋所在位置的瓢泼大雨,突然断裂了一下,然后,那处断裂的地方在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又重新连接成了一道水幕。
如果洛宁刚才躲得慢了些,那么刚才断裂的地方也许不是雨幕,而是他的脑袋。
洛宁的目光凝视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但是他知道这个少女很危险。
她能这样悄无声息的从雨水之中走到自己的面前来,定然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洛宁的手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