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昨看着她说道:
“一开始我见你的时候,脑子之中想的很多事情都是淫邪的,但是我现在见了你,只会觉得尊重。”
秦薄衣平静望着他,“你尊重我?”
张如昨说道,“是的。”
秦薄衣说道,“可是我还是想骂你。”
张如昨优雅笑笑,“那便请便。”
秦薄衣瞪着眼睛看着他过了半晌,然后终于无奈说道,“可是我不会骂人。”
张如昨说道,?“你小的时候也不会用剑。”
秦薄衣平静说道,“正是,凡事都要学习。”
张如昨说道,“此时你学习的便是在临死之前多骂我几句。”
天空之中的空气更冷。
秦薄衣拄着已经残破的秋水剑,然后望着张如昨。
她无奈说道,“我还是不会骂。若是洛宁在这,他可以替我骂……”
张如昨静静的望着她,“那么我现在便要杀了你。”
秦薄衣望着他忽然说道,“你这么杀了我,难道不觉得可惜?”
她的秀发以乱。
脸上的妆容更花。
这样的一个女子倒在雪地之中,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可惜。
可是张如昨却不这么想。
他平静说道,“以前我会有淫邪的念头,可是此时我却没有。”
秦薄衣淡淡道,“你不行?”
张如昨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淡淡说道,“因为你们剑渊的人太可怕。”
秦薄衣笑着看着他,“若是我愿意归降魔宗呢?”
空气的温度仿佛忽然定格而住。
张如昨忽的愣住,“你说什么?”
秦薄衣笑着说道,“若是我愿意归降魔宗呢?”
张如昨痴痴的看着她,“当真?”
秦薄衣笑道,“当真!”
张如昨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可保你平安。”
秦薄衣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我愿意归降,只求活命。”
张如昨向前走了一步。
他得意笑道,“你若是早如此,何必受皮肉之苦呢?”
秦薄衣道,“你来扶我。”
张如昨笑道,“好。”
他的脸上笑容傻傻的,竟然似已经痴了。
他的步伐走了过去,可是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落在秦薄衣的身上,秋水剑的寒意就已经到了他的咽喉。
这是一道毫无征兆的突袭。
世间没有人能躲开。
当然,除非他有防备。
当啷一声响,秦薄衣的剑落在了血刃之上。
那漫天的乌云在此刻再次搅动起来,秦薄衣的身体就这样再次倒飞而出。
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苦笑着看着张如昨。
“我演的不像吗?”
张如昨平静笑道,“很不像。”
秦薄衣静静说道,“这是我跟你们公主学的。”
张如昨笑着说道,“那你应该再去学学。”
秦薄衣看着手中那半截已经断裂的秋水剑,脸上的苍白再也掩盖不住。
道剑受损,她的道心也跟着受损。
张如昨平静望着她,然后说道,“你的剑都断了,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
……
这世间当然也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一个疑问。
影子看着面前倒地不起的李风凉。
“你的剑都已经断了,你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李凤凉也回答不出。
影子看着他微笑说道,“我敬你是个汉子,所以我下手会很快,你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
……
……
青莲也是这么说的。
“你连剑都没有,你还能有什么花样呢?”
他平静的看着黄春秋面前的那几壶青檀酒,然后大笑说道,“你若是把跟着郡主这十几年的酿酒时间都用到练剑上,那么恐怕南郡可能现在还会再出来一个郡主。”
黄春秋平静道,“可惜。”
青莲道,“不止可惜。”
黄春秋看着他说道,“为何不只可惜?”
青莲说道,“你看你身后,还有那些准备和你一起送死的人呢。”
黄春秋缓缓的转过头去,他无法透过雪雾看见这南郡城前的动静,但是他却能感觉到。
原来南郡城要送死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他大笑起来,这笑声不是凄凉,在这苍茫的天地间竟显得有几分豪迈。
青莲道,“为何发笑?”
黄春秋道,“我笑的是我老黄死而无憾。”
青莲说道,“其实你却是有憾的。”
黄春秋平静瞪着他,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那半截木把。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魔宗尽显风度?胜不骄败不馁,还在我这个老头面前卖弄人生大道理?”
青莲沉默说道,“成王败寇,你说的话再难听,那也是寇,我再虚伪,那也是王。”
黄春秋大笑说道,“郡主守南郡城,守了十几年,就连魔君到了这里,也得退去千里。这十几年来,我就没有听说谁能在南郡城掀起什么波澜!”
青莲平静回答道,“那已经是过去……”
“过去个屁!”
黄春秋望着青莲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语,“你说是过去,我便是偏偏不让他过去,南疆之中流传着一句话,都是说南郡无主,梁山可欺……”
他转过头看着那。
他大笑骂道,“但是我今天告诉你——南郡无主,梁山亦然不可欺,梁山尚且不可欺,你们魔宗又算个屁?”
算个屁?
他骂人便像是老太太骂街。
让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