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还有心思关注艾南山的那点事情,澹台阳那一摞子材料要处理下来,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他们哪里还敢再得罪艾家,靠山已倒,各自自求多福了。
艾南山现在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秦冰自缢的那间厕所门前,面色复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前往宾馆的路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艾若琳的心情与前几次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一路上艾若琳都紧紧的捏着卫天望的手,想和他说谢谢,但却又觉得似乎不用,心头更觉得幸福,这顶天立地,举手抬足间化腐朽为神奇的男子,是我的男人卫天望啊!
“卫天望,谢谢你,”同坐在后排,艾若琳将脑袋深深的往卫天望怀里埋。
虽然宾利欧陆的内部空间十分充足,但卫天望耐不住艾若琳总是往自己这边靠,他已经紧紧贴在车窗玻璃上,避无可避。
艾若琳身上那股浓郁的体香扑鼻而来,萦绕在他鼻头挥之不去。
更无奈的,是她半边身子都压在卫天望大腿之上,胸前丰满带来的强烈压迫感叫他心猿意马。
他也知道艾若琳不是故意在勾引自己,而是她心头沉甸甸的压了这么久,到现在好容易才放松一点,有些情难自已了。
无奈之下,卫天望也只得不管自己如今与她过分亲昵的状态,将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别谢了,我应该做的。”
艾若琳不再言语,竟是沉沉睡去。
片刻后她竟说起梦话来,“算上五岁那年,这又是第二次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卫天望把脑袋狠狠的压在靠背里,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为什么她总说什么五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真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啊!
他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随母亲四处颠沛流离,直到八岁那年在黄江县安家落户,别的事情的确毫无印象。
以前他只当是人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很正常,但现在劳心费力的去回忆,却发现五岁之前的记忆压根就是一片空白。
卫天望对此纳闷不已,不过片刻后他也就释然了,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再去探究也无意义,回头问一问母亲总能知道些真相。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两人并肩下车,艾若琳似有些紧张,紧紧捏着卫天望的掌心不敢迈步。
这家酒店,是她母亲命陨之地,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以前总是很讨厌她,总是希望不要再看到她,但现在却是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再坚强的人,心里也会有软弱处,艾若琳她再是出色,早已掌控数十亿资产的艾家产业,但现在却脆弱得像个小女孩。
不过幸好,我有他。
扭头看了看旁边正用鼓励的眼神示意自己的卫天望,艾若琳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上到七楼,此时艾南山已经跪在那厕所门口,捂着脸痛哭不止。
长长的走廊里,满是艾南山凄凉的哭声。
仇,虽然报了,但人却也回不来了。
四周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出现的三十来名审查组成员,早已杳无踪迹。
艾若琳见状,却反而不再哭泣,只是沉默着走了过去,同样跪在艾南山的身侧。
这间厕所早就被打上了封条,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大门上满是白色的封条,看起来却白惨惨的。
见到这一幕,卫天望眼眶竟有些湿润,但他没有过去,只是捂着眼睛转向一旁。
他默默抬起脑袋,用移魂之法将心绪压制了下去,我是没有资格为秦冰流眼泪的,就让他们父女俩静一静吧。
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
秦冰啊,如果真的有来生,你真的会当一个好妈妈吗?
艾南山不是坏人,艾若琳更是心地善良,可秦冰终究是做了违背天良的事情,艾南山包庇的罪名本该逃不掉的。
可如今却又在自己一手操办下让艾南山逃脱罪责,想也知道两人心中感触该有多复杂,卫天望内心深处也不痛快。
卫天望无力的想道,罢了,我终究也当不成好人了。
扪心自问,我能看着她流泪吗?
抱歉我做不到,我是她的男人,哪怕是错的事,我也会帮她去做,更不论敌人有多强,我不想再看见她哭。
也许秦冰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
卫天望知道,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也许秦冰根本不会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甚至将来说不准还会犯下更大的错误。
现在,她醒悟了,也罪有应得了。
伤心流泪只是暂时的,艾若琳与她父亲迟早也会从悲痛中走出来。
对艾南山而言,本性正直的他这么些年来,其实被秦冰拖了不小的后腿,不然他也不至于困在这个职务上多年不曾寸进。
对艾若琳而言,也许她还要在与母亲的争斗中度过很多年,并且最终又会因为自己而不得不与她彻底决裂。
对那些死在秦冰手里的人而言,他们的血债更是永远都得不到偿还的那一天。
正如卫天望送给澹台阳的最后一句,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卫天望也不会傻到用圣人的标准来约束自己,他早已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了,但他的原则却是只杀该杀之人,绝不滥杀无辜。
卫天望只是有些疑惑,以莫无忧的消息之灵通,她之前也与艾若琳偶尔交集,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艾家发生的这些事情吧。
早在艾南山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