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忘恩负义!数典忘祖!品性低劣!实在是我林家之耻!不杀之难泄心头之恨!”
其他林家诸人纷纷群情激奋。
卫天望回头用目光一扫这些林家的所谓“亲戚”,将叫嚣得最厉害的人的面容刻进脑中,厉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家,我大概是明白了。果真是恬不知耻,哈哈,什么忘恩负义数典忘祖都说得出来,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林家到底对我们母子俩有什么恩?有什么义?到底是谁无耻!你们心里最清楚吧?”
林若清也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这些当年落井下石的亲戚们,高声说道:“谁敢再伤我儿子!我林若清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取他性命!我说到做到!”
“都给我住嘴!”林常胜猛的一声大喝,“此事我自有决断!你们都闭嘴!”
言必林常胜一手压着林若清,满脸怒意的瞪着卫天望,心中着实恼火万分,暗道果然是那人的儿子,当真是额生反骨,一身怨气。
身为林家家主被卫天望这小子短时间内连续直呼其名,言语间极其不敬,要说林常胜心中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以他本来的性子恐怕早就下令将卫天望格杀当场了,但他顾忌林若清的态度,终究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怒火,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毫无希望的人将女儿彻底逼上绝路,她终究还是很有用处的。
这几天卫天望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讶,本以为封死秦冰那边走漏消息的可能便能让卫天望根本找不到林家的所在,最终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燕京,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出现在林钦这后辈的面前。这是林常胜第一次吃惊。
即便林钦被找到了,当时林常胜也并不恼怒,反倒考虑到林钦的学习成绩素来傲视燕京,这次高考夺下全国状元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原本打算假意答应他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条件,又能羞辱卫天望,或者将他引来受死,另一边也给若清做出一个示好的态度,当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没想到卫天望竟然以难以置信的高分夺了状元,昂然踏入林家。这是林常胜第二次吃惊。
随后确定了卫天望一定会来,又布置下木易在门口挑衅拦截于他,本打算将他堵在门外羞辱一番后扔出林家,没想到他竟一招击败木易。这是林常胜第三次吃惊。
卫天望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敬,让林常胜心头火起,以此为由让林逸之出手,以大欺小也无可厚非,原本以为林逸之能将他一招制服,却没想到他硬吃林逸之一招,虽然嘴角溢血,但竟然屹立不倒,这是林常胜第四次吃惊。
这一下他是真的不能让其他人出手了,林若清已经状若疯狂,再让下人或者家族中人出手,一方面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另一方面也会彻底激怒林若清。
暗暗想着他反正迟早也是个废人,又何必介怀,林常胜终于将情绪控制下来。
这般的情绪变化,恐怕已经有几十年未曾出现在他林常胜身上了,往日里只要他冲冠一怒,必然是血溅五步的结局,可这一次因为诸多原因,林常胜这个林家家主选择了让步!
恢复冷静之后,他暗暗惊讶于卫天望的进步速度,按照他的了解,普通林家子弟即便也去练那速成功法,也不可能有卫天望这进境。
卫天望的天分确实让林常胜感到惊叹,只是可惜啊!但也是万幸!这小子练了根基不稳的速成功法,用的又是自行摸索的野路子,练到这等地步更是积患已深,原本以为他起码还能活七八年的,现在看来这小子恐怕再要不了三年便会隐患发作,到时候不死也是个废人。可惜,可叹,可悲,可喜啊!
“你人也见了,该走了,”林常胜收回心绪,一脸平静的看着卫天望。
卫天望张嘴欲答话,但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殷红鲜血。
见儿子吐血了,林若清大急,状若疯魔,拼命往前挤去,但她怎么也挣不开林常胜的手掌。
卫天望朝林若清伸出手掌,示意她别冲动,再咳嗽两声,他猛的抬起脑袋:“妈,你也看到了吧。我才今年十八岁,就能一招击败外面那人,然后和这个叫林逸之的差距也是不大。所以,你千万不要放弃,等我回来接你,我走了。”
说完卫天望转身就走,林家众人纷纷用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他,一些长辈眼中凶光闪烁,一些不明就里的小辈则暗暗觉得此子将是极大的威胁,也有些人目光闪烁带着惧意,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便是林钦和万思文。
林逸之先回头冲着林常胜点了点头,做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林常胜目光一凝,心里彻底踏实下来,既然林逸之的判断也是那速成功法,那这件事便再无悬念了。
林钦的爷爷悄然站到林常胜身旁,警惕的看看正站在前面目送卫天望的林若清,确定她听不到自己的话,便附耳道:“家主,要不要悄悄派人跟上去……”
前面的卫天望又是一声咳嗽,一个趔趄,吐了口血,见状林常胜嘴角微微上翘,摇摇头,嘴里说着:“不用,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毕竟是我的外孙,不是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身上多多少少流着林家一半的血,我们还是不能主动对他出手的。”
他这话,是说给林若清听的。
林若清听到了他的话,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儿子终于要脱离险境,林若清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许多思绪来。
当思路益发清晰,她的心中便愈发的不平静,以前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