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新闻的。遇到特殊情况。习惯性地保留证据。”陈青云取出一个微型摄像机:“这里有一段视频。请大家耐心观看。”
徐鸿章出去了。江海波主动承担服务的职责:拉好窗帘。准备好播放器。
视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却完整地记录了陈青云随焦仁进入鬼域后的所有对话。
原來。进入鬼域二楼的房间后。陈青云不经意地伸了个懒腰。其实就在这个瞬间。将摄像机安置到最佳位置。
做这样的事。陈青云熟练得很。根本不可能让焦仁与他的手下知晓。如果让焦仁知道。自己的言行全都被陈青云记录下來。焦仁岂敢让他的手下放肆。
对焦仁与两个大汉诡异地软倒在地的情形。大家自动忽略。只对焦仁说的那段话感兴趣。
“陈青云。从现在开始。请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向组织说清楚你的问題。”
这是双规领导干部必须的程序。可现在。焦仁踏地雷了。
协助调查与双规干部有着本质的区别。陈青云是中央管理的干部。省纪委根本沒权力对陈青云采取双规的措施。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大家看來已经陷入绝地的陈青云。不经意间就将焦仁逼到悬崖边上了。
只是陈青云也沒想到。这次。他出手的时机沒把握准。让张扬全身而退。如果陈青云点出材料真伪的问題稍稍晚点。张扬已经跳了出來。
会议室内。谁也沒有说话。现在的关键。是徐鸿章将带回什么样的信息。
谁都知道。徐鸿章受时闻道指派。前去落实陈青云地焦仁的指控是否属实。
只有张扬最清楚。陈青云肯定不是虚张声势。
果然。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徐鸿章进來了。
从徐鸿章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家伙。太沉稳了。简直是第二个陈青云。
谁都知晓。徐鸿章曾经是陈青云的秘书。
陈青云比张扬更清楚。徐鸿章脸上沒有表情。可他的内心。有开心与兴奋的成份。
“焦仁涉嫌陷害省委领导。交检察院立案调查。”时闻道的话。将焦仁的后半生定性了。
焦仁大喊:“张书记、张书记救我。”
“住嘴。老实交待问題。争取宽大处理。”张扬能做的。也就是给焦仁一丝暗示:别乱咬。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检察官很快赶到常委会议室。原來。徐鸿章得到准确的信息后。马上通知了检察长。
常委会还有议題要讨论。虽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会议还得继续。
接下來。时闻道亲自抛出水巷开发的后续问題。
泰安集团与陈青云的关系。在座的班子成员沒有不清楚的。时闻道此举。难怪要陷陈青云于不义。
“这是我的提议。但青云有顾忌。不敢让泰安集团接盘。这就是提到常委会讨论的原因。我认为。除了泰安集团。还有哪个公司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时闻道解释道:“水巷开发项目。完全是蓉城的事务。为了解除青云同志的后顾之忧。才会提到今天的会议讨论。”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班子成员中立马出现三种思潮:
张扬在想。以周川的强势。开发水巷时弄成惨案收场。就算陈青云手段高明。短期内别想从水巷脱身。最好陷在水巷拔不出來;
马真与安歆则替陈青云担心:接不得。这是泥沼。
江海波、巫江等人满脑子的羡慕与嫉妒:什么好事都让陈青云占全了。可他们沒这样的实力。只能看着咸鱼吃干饭。
“时书记。这个时候开发水巷。合适吗。”提问的是朱悟道。听了这句话。安歆马上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提出反对。
谁都明白。朱悟道的话。并非阻挠陈泰安集团接手水巷开发项目。而是提醒陈青云:这个项目接不得。
沒等安歆附议。张扬马上跳出來:“悟道省长。彻底解决水巷的问題。唯一的出路就是开发这个片区。现在不开发。水巷迟早都是病。”
“可眼下。水巷惨案的影响还沒消失。时机不对呀。”安歆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
郝军淡淡地说:“我们要相信青云同志的能力。如果水巷在他任期得不到解决。大家说谁还能承担这个项目。”
书记、省长都发话了。可当事人就是不表态。于是会议室出现了一边倒的态度:将水巷开发交给泰安集团。是最佳选择。
这个时候。张扬又跳了出來:“如果水巷开发再出问題。陈书记敢承担责任吗。”
大多数班子成员心中大骂:真不要脸。说好说歹都是你。
时闻道淡淡地回答:“依张书记的意思。怎么办才好。”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陈书记敢不敢承担责任的问題。”
大家都明白了。张扬的用意。钉下钉子覆好脚。做成铁案。如果水巷再出妖蛾子。陈青云便无法脱身。
班子成员里出了张扬如此不要脸的奇葩。难怪官场传言:宁见阎王、莫遇张扬。
这时。陈青云说话了:“陈书记的意思。要逼青云立下军令状。”
“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敢不敢的问題。”嘴里说沒逼。实质上张扬愣是逼得陈青云沒有退路。
软刀子杀人。张扬将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
人不要脸。万事可为。说的就是张扬这种人。
刚才还是心思各异。因为张扬咄咄逼人的态度。班子成员全都转向陈青云。或许只有李由。因为张扬的话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