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熊倜如今最不怕便是对掌,他使出借字决来,便是对手来势再强也要打回自己身上,可丑婆婆竟是虚晃一枪,并不强接他掌,反而右掌撤去,一个侧身,左手顺手一拍、一拢,随后打蛇棍上,变拍为点,连点熊倜手臂上四五处穴道,登时他手掌便塌塌落了下来,终于是因为少一左臂落败。
这时玫瑰娘娘也追了上来,妩媚一笑道:“小相公见机得倒是快。”说着念诵起来:“百花谷,百花香,见者伤心流泪,嗅者摧肝断肠。”
随后熊倜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便是那日那几个百花谷的姑娘在王府后山使的七步夺命散,不多时便留下泪来,内力也不能使用,坐倒在地。
熊倜但求活命,服软道:“百花谷人才辈出,随便挑出来一个婆婆便厉害如此,我甘愿加入百花谷,听凭娘娘调遣,绝无抗命之理。”
丑婆婆冷哼一声:“这小子武功虽高,却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逍遥子怎地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来丢人现眼?”
玫瑰娘娘颔首道:“夫人息怒,只要能引出逍遥子来,这小鬼头是个什么性子倒无需在意。”
熊倜听她们两人谈话,心中了然:老子的画像漫天飞了好几个月,这玫瑰娘娘见我第一眼还不就认了出来?老子干什么存着侥幸心理,以为她不认识我?老妖婆回去给焚香夫人打个报告,两人连夜便来抓我了。只是这谎称丑婆婆的焚香夫人长得忒也难看,当上个武林盟主太丢各路豪杰的脸面。
转念又想:前些日子曾见百花谷发出盟主令,说不再追杀我和逍遥子,我还道这老婊.子和逍遥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如今怎么却蛮横地抓起我来?无论如何,她既然费心力排众议解除江湖追杀令,老子此时便还有一丝希望。
开口道:“我只对外人奸猾,对自己人却讲义气的很,老子……我做小偷这么多年,道上哪一位朋友不说我义字当先?师父他老人家便是看上了我这一点。”
焚香夫人听他说起师父来,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逍遥子在哪?”
“师父他老人家行踪飘忽,我如何能知道。”熊倜转而又对玫瑰娘娘道:“娘娘,我熊倜好歹也救你一命,还送了你便宜毒物,你竟然这般待我,呸,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玫瑰娘娘道:“夫人问你逍遥子下落,是要保护你们师徒来着,你但说无妨,我最终帮你解了左臂之忧便是。”
“说个屁!左右老子身体里都是邪皇蛛的寄生虫,说不定哪日就给咬烂了化成一滩毒水,总归要死,我还怕得你来?你想知道,便先帮我解毒!”熊倜大叫道。
玫瑰娘娘抬起他左臂来,在他手背被咬处划出一道口子来,右手食中二指并拢,运劲按住他肩膀缓缓下移,只见伤口处不断有芝麻大小五彩的珠子掉落出来,玫瑰娘娘手一直一动到他伤口处,熊倜忽然间感觉左臂又有了归属可以活动,心中高兴起来。
“小相公,如今信得娘娘了么?”玫瑰娘娘擦了擦头上香汗,嗲声问道。
熊倜得便宜卖乖:“信什么信了?你方才还给我念咒下毒,现在全身内力不能动用,早晚还是死尸一条,你得帮我解了毒再说。”
玫瑰娘娘还未说话,焚香夫人忽然道:“我来给你解!”
熊倜知道焚香夫人脾气不正,她来解毒必没有好下场,正要讨饶拒绝,焚香夫人却早到了他身前,挥袖一拂,熊倜闻道一股异香,眼泪顿时止了,他左臂无碍,七步夺命散之毒又解,一时间大喜过望,拍马屁道:“焚香夫人以德服人,百花谷千秋万代,属下日后必竭心尽力为夫人办事,否则天打雷劈,让邪皇蛛咬死。”
心中却想:老子随便跟你们东拉西扯,借机转身跑了,咱们趁早后会无期。
开口道:“属下的忠心日月可鉴,但属下却有一事不明。夫人的名号在江湖上提起来无人不景仰万分,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时候,怎地把各个有头脸的门派都一一解散了?”
玫瑰娘娘喝止道:“夫人问你逍遥子的下落,你便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明白,你哪来的胆气反问夫人了?”她口中严厉,实际上也是念在熊倜的恩情上提醒他,怕焚香夫人一念之差便下了杀手。
不料焚香夫人却展颜一笑,这一笑在熊倜看起来却像是惨笑:“你不明白,武林中所有门派都不明白,只有马如龙才明白,但是马如龙缩头乌龟一般躲起来不见人,我却非要逼他出来!”
她忽又换了一副狰狞可怖的模样,朗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马如龙,为了找他报仇,找逍遥子也是一样!马如龙龟缩起来,他为人fēng_liú狡诈,却从来言出必践,那日我在王府后山没有寻到他,本以为此生再没了机会,却又听闻他和逍遥子有个两年之约,我非要在那日找他报了仇不可,这两年之内,逍遥子绝不能出差池!”
“原来夫人是要保护我师父来着!”熊倜一口一个师父喊得极是顺口:“只不过我师父他一心跟暗河作对,如今去寻镇关神石了,我也找不到他。”熊倜本来也不知道逍遥子的所在,索性说了实话。
焚香夫人问道:“玫瑰,你说暗河长老找上你,口口声声说百花谷劫了他们的镇关神石?”
玫瑰娘娘道:“是。那休长老说是咱们打伤了杜长老,在小布儿沟夺了镇关神石去。”
焚香夫人略一沉思,说道:“咱们先回谷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