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去,原来那竟是一个老太,看模样至少已是耄耋之年,白发稀疏,满脸皱纹褐斑,但她精气神却十分旺盛,直可说是龙精虎猛,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怎地是个男掌门?”
唐飞飞道:“上任掌门唐芊芊死得突然,一时间没有合适人选,便让晚辈上任了。”
那老太点头道:“我怕也活不了多少光景,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愿多管,掌门谁来做都是一样,我知道掌门是哪个人便足够。”说着竟然返身便走。
“等等!”唐飞飞道:“晚辈有一事相求。”
“不必说求!”那老太道:“你是掌门,终归我老婆子还是要听你的,有什么事你便直说。”
唐飞飞道:“晚辈想拿出镇关神石来。”
黄衣老太背影一颤,而后熊倜猛然感觉一股劲风袭来,心中暗叫不好,瞬间使出迷踪千幻来便要后退,只是才退得半步后脑便被拍了一掌,顿时倒地不起。
唐飞飞慌乱道:“太上长老,你,你这是?”
黄衣老太转眼又回到了原地,仍是背朝着唐飞飞说道:“看这少年眉眼,不似中原人士,你带他来作甚?莫不是他找你要的镇关神石?”
唐飞飞道:“太上长老慧眼如炬,便是他需要这镇关神石,只不过他却不一定不是中原人。”
那老太不悦道:“老婆子我杀鞑子杀了七十年,你道我看不清么?他像极了中原人,只因他父母中应当有一人是汉人。你受他蛊惑要把这镇关之物交给他,恐怕他扭头便毁了神石,咱们当初虽然劫错了镖劫来了神石,却不能一错再错把神石交给蒙古人,你速速带他离去,否则我立时便杀了他!”
唐飞飞央求道:“太上长老,此人乃是我结义的兄弟,我对他极其了解,自小生长在顺天府,不论身世如何,始终是汉人的心思,决不至于对汉人不利。”
老太转过头来,瞪着唐飞飞,气道:“好一个唐门掌门,竟跟鞑子拜了把子!老婆子我实话告诉你,镇关神石十年前便不在唐门之中了。”
老太见唐飞飞犹犹豫豫,半晌仍是不走,不由更气:“怎么,你认为我怕神石流落鞑子手里捏谎骗人?我且问你,霹雳堂始终对唐门敬而远之,为何这些年来交往甚密,费尽心血给唐门打造暴雨梨花针、霹雳雷针和子母追魂夺命胆?”
唐飞飞讶然道:“难不成……难不成镇关神石已然易手霹雳堂了么?”
老太又转过头去,低声叹气道:“唐门掌门越来越不像话了,唐门也越来越不像话,这江湖却越来越乱,看来唐家大势已去,我老婆子早便该撒手不管了,唉!唉!”
她连叹几声,忽又消失不见。
熊倜睁开眼来,后脑仍隐隐作痛,坐起来一看,唐飞飞正坐在床边发呆,忍不住问道:“你姥姥下手真重,老子如此内力仍挡不住他一击。”
唐飞飞道:“那人可不是我姥姥。”当下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什么!”熊倜急道:“怎地还转手到霹雳堂了?霹雳堂跟你唐门一般的模样,也擅远攻,老子进去便出不来!”
他见唐飞飞一脸歉意,又安慰道:“这事情怪你不得,离跟逍遥龟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老子便先闯百花谷再入霹雳堂,若是还能囫囵个出来,老子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修大德,这辈子练就不坏真身啦!”
他不愿耽误,立时便要走,终究还是不放心唐飞飞,问道:“你上任之后,那几个总管没有难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