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上写着“练成四十九式者,必是剑意内力均臻化境,达到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当可刺开此第七道门。”
熊倜心道:“完了完了,吾命休矣,五刺合一尚且达不到,谈什么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了?老子这是被家丁捉住了,一顿毒打,打到了断气。”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镇关神石,说道:“逍遥龟,想要神石便来救老子啊!顺路看看你的逍遥剑法比不比得过老子的刺阳剑法,老子过两年也在这门众化作了骷髅,点苍派也解散,怕是再没人能寻到我的尸体来刻字立碑,老子死得悄无声息,也只有在阴间才能和你过上两招。”
他万念俱灰,随手把无名剑插在七层石缝里,大叫道:“耀阳剑、暗月剑,多年来搅得老子不得安生,为了拿到暗月剑,老子葬身在这蝈蝈笼里啦!”
不料随着他一声大喝,第七层的石门竟而缓缓开启,久违的阳光照射进来,火把黯然失色,熊倜被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心里兀自不敢相信:“这第七层的机关坏掉了么?还是柳乘风老儿自己也没达到什么人剑合一,故意胡编乱造起来?老子死里逃生,这么样便出去了么?”
他心中五味杂陈,手脚却不敢怠慢,生怕错过之后再没了机会,右手抽回耀阳剑,脚下生风,一步踩出三道幻影来,瞬间便奔了出去。
熊倜出来见到蓝天白云,感受着四溢的春风,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震寰宇,随后想起自己被困这些时日,吃的实在是有生以来不曾吃过的苦,又想起方才在最后一层中束手无策坐等生命终止的感觉,不由得一阵后怕,悲从中来,又哇哇大哭起来。
他边拭眼泪边看了看,此时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他上马龙峰之时所看到的那一把大石剑的所在,他便面对着石剑的背面,只见上面写着:“已过七门,叩首上山,即位新一任点苍掌门,愿点苍派在汝之带领下横扫中原各大派,问鼎江湖,则吾死而瞑目矣!”
殊不知第七道门上机关并未失效,熊倜得以脱身而出实在是上天眷顾。剑客们无不向往着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而往往从基本练起,直到练出剑意才能开始与剑融合,成功则为一代不世高手。而熊倜所用刺阳剑是自身从渡厄心经体悟而出,化字诀意在身体化劲,熊倜改良后的刺阳剑手中无名剑也能化劲,剑自然便成了他身体的延伸,无形中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只需将剑意融会贯通,剑法便水到渠成地步入化境。
熊倜缓过劲来,破口大骂:“柳乘风,入你老母,困住老子这些时日,活该让人散了门派!”说着举剑横劈,将点苍派设在山门的巨大石剑从中劈开。
点苍派虽然解散,这几月来却常常有门人回来拜山,供奉殿中师尊师祖的灵牌,此时正有三位门人事毕下山,正见到熊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上装束不合时宜,先笑后哭,俨然是神志不清之人,正欲不作理会,见熊倜竟然暴起捣毁了本派象征点苍剑,个个暴怒不已。
其中一高瘦者拔出剑来,大喝道:“兀那怪人,你发了疯,咱们本该可怜你,但你捣毁了点苍剑,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我们须饶你不得。”
熊倜余怒未消,回应道:“你饶不得老子,老子便饶得你了?你点苍掌门一个二个都是丢人现眼的主儿,门人还有脸来呼来喝去?”
“狗贼讨打!”那高瘦门人大喝一声,一剑朝熊倜刺来。
熊倜的剑法今非昔比,看着来剑竟觉得缓慢无比,自己怕是有十几种方法能躲过,更有十几种方法能还击。
他无名剑剑光一闪,只听叮地一声响,瘦高门人的剑瞬间被斩成了七段,散落在地。
那门人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进退两难,他身后有一人却认出了熊倜,大喊道:“你是鞑子熊倜!点苍派已解散,你仍要来斩草除根么?杀人狂魔端的是心狠手辣!”
余下一人见熊倜行动之间左臂垂下晃荡,似不着力一般,细细看去衣袖之下的手掌竟是璀璨五色,绝不似人手,忍不住大叫出声:“快看他左手!魔头怕是练魔功入了魔,如今择人而噬,今日咱们师兄弟三人怕是谁也保不下性命来!但此人是蒙古鞑子,咱们却不能示弱,临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去!”
熊倜听着他们所有人的话语,见他们又恨又惧的模样,心知自己人间消失这几月,他们对自己的仇恨有增无减,此时自己怨愤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沮丧。
他心中想道:“便是我练会了六层门上那五刺合一的剑法又能如何?我始终是杀人狂魔,始终是鞑子,便算我是汉人,也是一介惯偷,谁又看得上我了?老子活着便为了寻暗月剑,找生身父母,追查出我真实的身份来,再为岚报了仇,世人都怨我恨我,事后老子只该隐居起来。”
他心中一动,忽又想道:“这毒蜘蛛的毒三月不曾蔓延,但始终也未曾褪去,左臂仿佛让人给切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毒性爆发,仍是要了老子的命,想要活着,还是先找人解了毒再说。”
当下也不再管那三个点苍门人,使出轻功来,几个起落便远远遁去。
熊倜就近寻得一村庄,买来蓑笠,压低帽檐遮住面目,买来一身应季衣裳,再要一段白绫将左臂缠了个严实,饱饱地美餐了一顿,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天下武功毒功,少有飞飞不知道的,我便去唐门找他问一问。
不过四日多的光景,熊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