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闻者皆抚掌叫好。
熊倜脖子僵住不能动,但面朝后山方向,眼见伊正谁也不帮作壁上观,而且似乎有后退逃跑之意,王府近卫军节节败退,山门似乎随时都要失守,不由悲伤起来,心中哭泣:“讲义气归讲义气,磕头结拜之前都说了义气只在三人,王府二老都只在大哥身边,你干什么如此冲动只身杀进人群?你爸爸的死耗子,老子做鬼也掀了你九道山庄!”
雷震天走过来,见熊倜已被制住,哈哈大笑,伸手去揭他头上布条:“我来看看这杀神是什么面目!”
便在此时,一众豪杰耳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讲话:“所谓七大派乃是你们自封的,沽名钓誉,如此不懂先来后到,坏人好事,当真大煞风景,恶心之至!”
这声音音量不大,但山上山下上万人听得都真真切切,而且飘渺不定,所有人都不知道声音从哪传来,此人音色奇异,声音之中难辨男女性别,众豪杰此时惊愕更胜熊倜呐喊之时,一个个四目张望,寻找着喊话之人。
熊倜心知此人内力怕和自己不相伯仲,但内力的运用却高出不知几千倍,希望是友非敌,王府便仍有一丝希望。
夏海笙见又生变数,眉头一皱,运起内劲喊道:“何方高人,你说七大派沽名钓誉,不妨现身说个明白!”
“哼!”那人音色难辨,这一哼似发怒的壮汉,又似娇嗔的女子:“我说你沽名钓誉有什么错了,我站得如此显眼,你也看不到我,你九道山庄不如改名叫瞎子山庄吧。”
夏海笙也不是泛泛之辈,第一次那人说话事出突然不曾注意,此番他第二次开口夏海笙便依着内力波动,知道了声音的大概来源,一面运起轻功在人群中奔行一面喝道:“藏头露尾,胆小鼠辈,有什么颜面理论是非!”
那人道:“你激我说话,想来还是找不准我的位置,我偏偏说给你听,莫以为谁都怕你,我想毁了你九道山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海笙循声找到那人的位置,语气似乎惶疑不定:“方才喊话的是你不是?”
熊倜横躺在地上,眼珠下翻,透过浓烟顺着夏海笙的方向看去,只见夏海笙对面站着一少年男子,跟自己怕是相仿的年纪,熊倜不由得瞳孔一缩,如此年纪便能有如此内力而且运用得炉火纯青,简直是骇人听闻的天纵奇才!
再细看那少年,只见他白衣胜雪,腰间挎着一把未出鞘的剑,看他发型更是奇怪,他不置纱冠、着璞头,也不结辫,反而如妇孺孩童一般披头散发,一头黑发仿似涂了油一般光洁柔顺,散落肩头,整个人纤尘不染,飘然若仙。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他周围五尺范围内却空无一人。
那少年见夏海笙问着话朝自己靠近,忙伸手拦道:“别动!你看不到我五尺之内都没有人么,我讨厌脏兮兮一身汗臭味的男人靠近,莫非你是瞎子?”
夏海笙听他声音,哂笑道:“堂堂男子汉,要有顶天立地的豪气,你说话柔声柔气不要紧,做事也像个女流之辈,你周围没有人,我看是大家拿你当了女子,故意让着你吧?”
那少年道:“胆敢靠近的,都被我扭了脖子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