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担心被卜鹰雷横认出来,奔行途中从衣服上扯下布条,一句话说完,布条便牢牢系在了头上,眉眼以下全都遮住了,而后纵身扑入人群。
熊倜此时使出迷踪千幻,一步化三身,看到之人尽皆惊叹,却没一人能挡得住他。
熊倜几个起落就冲到了天蜂旗旗众中间,心道:“老子先把这些能在远处伤人的干掉,保得大哥安全!”
他使出得意的拍脑门神功,想要拍晕一人,那旗众侧身一躲,他一掌拍到了那人肩膀上,耳听得咔嚓一声,那旗众的肩胛骨似乎碎裂开来,但兀自悍勇,剩下的一手搬动机括,弩箭飞速射向熊倜。
熊倜赶忙伏地闪过,头顶上嗖嗖风响,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定是我速度慢了,看老子运起轻功来,一掌一个拍晕你们!”
他一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如弹弓般飙射出去,蝴蝶穿花似的在天蜂旗众中间来去,双手不停疾拍,想要快速拍翻九道山庄的走狗。
可天蜂旗旗众见他轻功如神,打他不到,他将到时都会躲得几躲,熊倜向来在面对群殴时只有逃跑的份,此番还是第一次以一当几十,对敌经验不足,人家侧头、躬身、后退等等闪躲方法他少能料准,十掌中连一掌也拍不正,心里也焦急了起来。
“老子打不准你们脑门便用真力击你们身上,王府二老也受不了老子一击,我还不打死了你们?”
一念及此,他又入人群,这次不再刻意去打神庭穴,而是见人就往身上招呼,或拍或捶或肘击,怎么不好闪躲便怎么打。
他每出一招势必会伤一人,可他不懂穴位要害,被打中之人均是只伤不死,而他出手之时速度自会放缓,在连出六招重伤六人之后,他第七次出拳击在一旗众小腹处,那旗众登时狂喷鲜血,但趁机抱住了熊倜的大腿,死死不放。
熊倜本来身形飘忽不定,跑动时还有幻影,天蜂旗只有挨打的份,此时腿被抱住,再也分不出幻影来,不多时天蜂旗便连同天鹰旗一起把他围在了中间。
熊倜暗叫糟糕,蹬腿猛甩抱住他那旗众,但那旗众极是刚烈,死不放手。熊倜惊怒之下接连出掌朝那人背后不断拍去,不料那人非但不撒手,反而一口咬在熊倜大腿外侧。这一口是他临死前反扑,咬得甚是用力,牙齿嵌到了熊倜的肉里,血如泉涌。
熊倜吃痛,内力凝结在拳上,奋力砸向那旗众的天灵盖,那旗众已然不能闪躲,顿时头骨碎裂,脑.浆溅了熊倜满身。
熊倜伸手入嘴,掰开那人的下颚,顾不得腿上疼痛,急忙使出迷踪千幻,从包围中逃了出来。
巫行风站出来骂道:“你是何方神圣,帮着邪魔外道就不要怕天下人耻笑,是好汉的,露出你的脸让大伙瞧瞧!”
熊倜再扯下布来包扎伤口,听见巫行风的话语,朝他看去,见他左臂处空空荡荡,齐根断去,心想八成是寻不回暗月剑被夏海笙惩罚了,方才这死耗子见我轻功便出头想和我比试比试,老子武功不行才导致打人的时候速度减缓,真以为你能比老子快不成?
他此番一进一出扰乱了九道山庄阵营,以为王府的局势会好过一些,但扭头一看,唐门暗器如瀑,绵绵不绝地掷向近卫军,近卫军死伤巨大,王云天身先士卒,更是屡屡犯险。
“老子去一趟天蜂旗成效不大,还挂了彩回来,唐门暗器手法要高明的多了,我若进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得来。”
此时猛听得王云天一声闷哼,终于是被弩箭射中了右胸,好在入肺不深,不至于丢了性命,王府二老赶忙上去把他抬到近卫军之后。
熊倜没能保护好王云天,甚是自责,充满愤怒地看向天蜂旗旗众,但心知自己再去必定仍是要受了伤回来,心中愤怒发泄不出,再一次有了九道山庄中无法救出岚时那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天嘶吼道:“谁来教老子武功?谁来教老子一招杀人的功夫?”
熊倜内力雄浑无比,这两句话问出来响彻天地,在场近万人尽皆错愕,停下手来看着他,心中都是一个想法:这小子发了疯,如此内力居然说不会杀人,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
雷横见唐门暗器掷去,王府人应声便一片片倒下,正看得开心酣畅,被熊倜搅了局,顿时发怒,身上霹雳弹钢珠弹一股脑扔向熊倜。
熊倜正自恼怒,猛然间看见炸弹飞来,恶向胆边生,一跃两丈高高飞起,迎着炸弹扑了上去,在众人惊呼声中双手一起运出渡厄心经的化字诀,两掌翻飞一个个接住飞来的炸弹,反手一甩又一颗颗扔了出去,其中两个回敬给了雷横,剩下三个全都扔进了天蜂旗旗众之中。
唐芊芊问身边的唐红蝶道:“你内力未失之时,遇上雷横扔这些霹雳弹是怎么个接法?”
唐红蝶伸手在空中推抓了几下,摇摇头:“我只能让炸弹仍在安全距离的时候,用暗器强行引爆它们。”
唐芊芊道:“即便以我的暗器手法来说,也只能让炸弹在空中偏一偏,上去硬接无异于找死,可这少年却办到了。不但办到,而且还反掷了回去,简直是匪夷所思。”
天蜂旗的人见霹雳弹飞来,争先恐后地跳了开去,可还有八人被炸伤瘫在了地上,一时间叫骂声不断。
而雷横一辈子也没见过能徒手接住霹雳弹并且扔回来的人,望着飞回来的炸弹瞠目结舌,他武功不再,想跑也跑不开,接连两次爆炸,他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