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厨,天地良心,我是借用过冰库的钥匙,可是你都是同意的。再说,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吗?你们看不惯少东家,这才决定一起把他关起来教训一番他的,钥匙之后我就还你了,没准是何三哥后来拿走的,你怎么能就因为害怕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刘起本来耷拉着脑袋,一副不管与他无关的样子,如今李大厨把苗头指向他,他当即就站出来推脱,把责任甩给了已经死了的何三身上了,而且句句在理容不得人反驳什么。
门外,千鹤听着里面的对话越发的糊涂,“什么钥匙?少东家又是谁?”
常忆忘了,那段时间千鹤是缺席的,就简单的陈述了他不知道的内容,千鹤听的一知半解,“这么说,李捕头这是在诈那个胖子的话呢?刘起,是那日给我们指路的伙计?你说的帮凶,难不成是那个伙计?”
“恩,也只有他最可疑。毕竟,当初是他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何三身上,昨日他又偷偷的去了冰窖,不知去里面消灭了什么证据?而且,尸体也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的,种种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常忆没有在门口久留,而是和千鹤绕到后院,进了院子忽然扭头盯着千鹤,意外的笑了,“呦呵,真开窍了。”
千鹤不好意思,“这得多亏先生教了我点敲门,我才能开窍,阿忆,你说,你师父如果没失忆他会是什么人啊?”
常忆淡淡的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这种一事无成的人就对了。”
她隐隐觉得,凌彻身上的气质很特别。
另外,一块玉佩随随便便就当了一百两银子,会是什么人?有钱人呗!偏偏这家伙智商又高的离谱,颜值又好,看穿衣品味举止谈吐,别说她和千鹤了,就是李三才都能被甩掉几条街去。
只是,哪个大人物会半夜穿着夜行衣还带着一身伤溜达?
而且,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凌彻是以前他好像还说了一句,现在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撬开冰库的锁,让千鹤把藏在里面还未被销毁的证据取出来,悄悄地从后门进入正厅,不动声色的站在知府衙役后面。
这时,传来了马蹄声,几声嘶鸣,随着常忆的视线转过去,冯顺的身影从马背上跳下来,身后还跟着沈仵作。
常忆用手肘碰了下千鹤,提醒道:“哎,差不多了哈,别光看戏,帮凶的罪证被定下来,估计凶手就该出手了,这就看你的了。”
“恩,放心交给哥们,先生的苦不能白受。”
常忆给他点了个赞以示鼓励,裹,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
冯顺一进来就把手里那满是泥巴的包袱交给了李捕头,“师父,东西都在这里,这便是我们从刘起的家附近找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证据。”
打开包袱,一条湿哒哒的麻绳掉在了地上,沈仵作用手帕捡起麻绳指着上面一些异样的地方,“这里有几处挂着死者的皮屑,应该是勒死死者时,用力过度绳子卡在了皮肤上撕扯下来的。这绳子湿哒哒的,就是因为尸体被处理后,没有办法及时处理这个,就把绳子藏在水里冻在冰窖的关系。”
刘起在看到满是泥巴的包裹时就有些慌了,看到绳子从里面调出来,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不是用这个绳子,不,不对,我没杀人!你们冤枉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刘起立即改口。
“没用过?”始终看热闹的常忆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呵呵的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用过别的东西杀了人?”
“不,我没有杀人,常捕快,你不能诬陷小的!”
常忆笑意加深,“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我,大家不是都这么叫你吗?”刘起理所当然的回道。
“是吗?”常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随意的把手里的包裹放在了李捕头身后的桌子上,包裹略微松散,漏出了白色的一角。
刘起无意间扫了眼,心下一沉,无辜的神色闪过异样。
这一幕刚好被常忆捕捉到了,笑意更加明显却也越发阴沉了,靠着桌子望着刘起,又问:“我怎么不记得,大家是都这么叫我?在外我的朋友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呢,除了陈掌柜,外人没有人知道我姓什么,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我,我无意中听到的。”
“无意?哦,无意间。”常忆把玩着茶杯,“我记得,昨日陈掌柜与我闲聊了几句,只有他这么称呼过。上午我也来过,我师父和我朋友都是唤我阿忆,从未提过我的姓氏,你这无意是在何处何时呢?”
“我……”
“你是在我和陈掌柜聊天室躲在某处窃听到的吧!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何要躲在外面偷听?那时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敢进来而是躲在外面,可是因为手里有此物,不敢拿进来?”说罢,把桌上的包裹摔在地上,一条雪白带着血迹的白绫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