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忆本来挺担心千鹤的情况,可听了凌彻读的要挟之言,顿时气的额头青筋直突突。
深呼吸,夺过那张纸看清上面的内容,清秀的小脸阴沉的有点可怕,面无表情的把纸条撕成碎片,而后雨过天晴,没事人一般漏出晴天的笑容对凌彻说:“师父我们去吃饭,就让那个没脸没皮的死那好了!”
本来还以为千鹤会有个度,毕竟是出公差,代表一方的形象,再不要脸也不能把脸丢到外地吧!然而,是她太高看这厮了,瘾特么怎么就这么大?
常忆的反应在凌彻的意料之中,他主动拦住了常忆的去路,“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现在?”
“其实,千鹤去赌坊,是我让他去的。”凌彻眼瞧着常忆眼底起火,头顶冒烟,但还是忍着笑淡然的和她对视。
“师父你……”最终她还是隐住了火气,面对凌彻的欲言又止,她隐约觉得凌彻这样做定有目的,“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们分头行动之前,我听李捕头提过林安曾来过宿州,还曾在宿州因赌博犯事。赌坊三教九流,消息最是灵通,所以……”凌彻很意外同时也很欣慰,因为常忆真的成长了不少,换作从前,她会不问理由直接发脾气,但现在听到此事非但没有失控,反而理智的听解释。
“我一直都在,我怎么没听到?”
“咳,方便的时候!”凌彻有些不好意思的提了句。
常忆用低头掩饰那一刻的脸红,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难怪了。额,不对啊?”
凌彻也眉头紧锁,“的确,若是被赌坊扣住,顶多叫我们用银子去赎,为何是你手里的东西?”
“不过是一本烂账,很重要吗?若是重要的东西,李大人为什么要给我?”常忆也百思不解。
“也许越危险的就是越安全的,这东西看似没什么,但放在李大人那里反而危险,这才让你带出来。”凌彻神色凝重的望着常忆。
常忆傻眼了,不是吧,这么坑!
秘密一大堆,好歹透个口风给她,让她知道是关于什么事的啊?
诶?也不对啊,这东西是秘密落入她手的,除了李三才就只有她和凌彻知晓,别人怎么知道在她这的?难道,巡抚衙门里真的出了问题?
常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千鹤要紧,“不就是一本破账吗?我换就是!”
“不可!”凌彻认真思索再三,阻止了常忆的这个想法,仰头望天,“随我回去!”
说着,像拎小鸡一般,把常忆拎进驿站。
“哎?师父你别拎我啊?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就这一个铁哥们,千鹤是无辜的!”常忆被凌彻扔进客房,抱起抱过想出门,却被凌彻又堵在里面。
凌彻走到常忆面前,硬是从她手里夺过包袱,打开包裹取出那本账簿,瞧着一旁发愣的常忆命令道:“看什么?你不想救人了?还不研磨!”
“啊?哦!”常忆不解凌彻要做什么,但她看得出凌彻并没有放弃千鹤的打算,而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来营救。不管凌彻让她做什么,她都认真的执行。
凌彻用剪刀小心的拆开账簿的前半部分,提笔模仿账簿的笔迹一篇篇的认真抄写,每每抄写完一张就让常忆拿着宣纸在房间里跑一圈,直到宣纸上的笔迹风干为止。
渐渐地常忆明白了凌彻的用意,不用凌彻吩咐,都能完美配合,一个时辰后,半新半旧,半真半假的假账簿就完成了。
常忆翻看着,频频的对凌彻竖起钦佩的大拇指。
“还是师父聪明,这样既能救人又不会让人知道里面有问题的部分。”心里偷偷补充了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凌彻的气色不是很好,一天的奔波劳碌,疲惫的他靠着喝茶压下涌上来的咳嗽,无奈的笑道:“别贫了,三更之前我们要赶到赌坊。”
“师父也去?”常忆惊讶,“可是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我一个人去吧,师父放心,我很机灵的。”
“你是我徒弟,你认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犯险吗?”凌彻宠溺的拍了拍常忆的小脑袋。“再说,这账簿前半部分虽假,但后面的内容却是真的,若是真的对了,李大人那里你也不好交代。”
常忆听了感动的要哭了,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两人快马加鞭,在赌坊附近下马,凌彻换上夜行衣,蒙上面纱严肃的叮嘱常忆,“阿忆,进去之后见机行事,救下千鹤之后赶紧离开,账簿的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