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手都被人家用一只大手捏得实实的,小姑娘挣扎不得,只能苦兮兮地闭上眼欺骗一下自己。
岑黛抿着嘴,想要将声音闷在肚腹里。可是荀钰伸手一捏她脸颊,她就迫不得已嘟起嘴。
荀钰亲了亲她的额头:“乖雀儿,不要抿嘴,痛就说出来。”
岑黛脑子里一片空白,点头答应。等到真痛的时候,她就哀哀地出声了:“师兄,疼。”
荀钰又亲了亲她的额心:“忍住。”
岑黛:???
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小白兔,从天掉进了狼嘴里,逃无可逃。
后来她哭哭啼啼地跟荀钰说不要了,娇声娇气低低细细地叫,荀钰就回她一句:“喊出来就不难受了,忍一忍。”音色和语气听上去似乎仍旧十分冷静、自持,仿佛只有她岑黛是从头到尾的晕晕乎乎。
她信了他的邪!
——
留在白马寺的竹生和冬葵在过了锦衣卫的盘查后,才得以收拾了东西乘车归家。
听闻岑黛二人遇险,冬葵只觉得吊着一颗心,回来就忙不迭想去看看岑黛的状况。
只是卧房的门窗禁闭,她没能进去。往常岑黛一般都不会阖门,今日倒是稀奇了。
冬葵不放心,生怕岑黛出了什么事,于是叩了叩门,扬声问道:“郡主?”
没人应。
竹生也有点懵,因为荀钰也在里面,并且不理人。
何妈妈端着东西从一旁走过,好奇地扬了扬眉:“出什么事了?都围在这处做什么?”
谁知刚到门前得了荀钰隐忍的一声呵斥:“不必伺候,都出去!”
何妈妈顿时僵了脚,看了看左右依旧是一脸不解的冬葵和竹生,满脸都堆了笑,推着两人走远:“哎呀哎呀,没听见公子发话么?各自干各自的活计去!”
两个人瞧着满眼笑意的何妈妈,后知后觉地猜到了什么,烧红了脑袋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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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黛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她苦兮兮地发觉自己浑身酸痛,恨恨瞪了正坐在榻边看书的清隽公子。
荀钰已经换好了家居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整洁,仿佛无事发生。
他见着岑黛双眼迷蒙,却还要睁大了眼睛瞪视自己的娇憨模样,生生忍下喉腔中的笑意,端了眼前倒好的清茶:“润润嗓。”
岑黛委屈至极,喉咙干涩,也不晓得是扯着嗓子哭了多久。她心中愈发暗恼荀钰,面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受了人家的好心。
她边喝着水,边问他:“后背的伤口有没有事?”她可还记得荀钰现下是个病患。
荀钰面色如常,淡声:“只是结痂的口子裂开了,我已经命竹生重新换了一次药。”
岑黛皱了皱鼻子,知道没什么大问题,心下松了口气,嘴上却道:“活该。”
荀钰瞥她一眼,心里门清,“嗯”了一声,纵着她:“我活该。”
喝完几口温热的茶水,荀钰又扶她起来:“起不起得来?净房备了热水。”
岑黛苦着脸,抓着他的袖子撒娇:“难受。”
荀钰唇角微弯,抱着她起来:“洗漱完就好了。”
荀钰倒是做好了一应准备,清茶、热水,就连担心她醒来肚子饿的牛乳茶和甜点都着人准备了。
荀钰为人克己,说只洗漱就绝对不会干其它的事儿。岑黛心安理得地受着当朝内阁首辅的侍候,只觉得人生美满极了,全然忘了自己前不久还在心里气恼荀钰行事过分。
末了,她一身清爽,晃悠着两腿坐在厅堂里,陪荀钰吃点心喝茶。
才吃了一半,冬葵就拍着脸颊进来:“公子,郡主,邢参将与卫校尉递了笺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