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二月至末。
虽然天元界并不存在“龙抬头”这样的时令名称,不过与原本世界季候相似。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月份,伴随着初春最后一次倒春寒的离去,新的学期缓缓拉开了帷幕。
元历619年3月1日清晨,阳皓辉在宿舍床上被巨大的凿墙声震醒。他迷迷糊糊的起床看挂钟,时间六点半,没有一丝误差。
以韩世壕严于律己的性格,早练从来这么准时。
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熟门熟路的用水模式搓了团水洗脸。接着又摇摇晃晃的走到衣架前拿过校服,哈欠连天的往身上套。
边穿衣服阳皓辉边不住的叹气,一方面是无奈难得假期这个能睡懒觉的时光过的太快,一方面则是感慨近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烦心事。
其实说多倒也不算多,总结下来也就两点。
第一件烦心事,是自己的血授问题。
倒不是伤势所致,与“阳皓辉”搏命一战后,他在多科特医师“你怎么又来了”的幽怨目光下住了整一星期的第五病房。尽管伤重,但比起第一次使用50神行时那种几乎全身融化的情况还是好了太多。在天元界只要还活着,外加一个有治疗类元技的木元素师,再大的外伤都不算个事。住院一周后阳皓辉除了略微消瘦,便毫无隐患的出了院。
阳皓辉真正烦恼的,是自己血授的来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既然拥有着这种只能沿由血脉传承的特殊能力,便侧面证明了一点他的父母绝不是普通人。最初那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彻底破灭,他的父母岂止不普通,甚至有可能是两位非常强大的元素师。
不过得知这些的阳皓辉完全高兴不起来,去东元界旅行前墨萌说的话还没整明白呢,现在又多了一条令人费解的问题。而且从其父母那扑朔迷离的身份和影武当时执意击杀自己的态度来看,他更加确信了自己来到天元界并非意外,九成九的可能性就是影武所为。现在想来,他老被别人叫成怪物还真不能怨人家。打娘胎里他血管里流的东西就跟平常人不一样,人家说的倒也都是事实。
阳皓辉现在有点后悔马戈提克岛上没向混沌和饕餮询问真相,想来既然自己穿越是影武一手策划的,作为这个超级犯罪组织的高层人员必然会有所了解。可惜当时自己一心赴死,全然忘却了这些细枝末节。
弯弯绕绕的想了好多,其实探寻真相的脚步也并没有前进半分。父母依旧没有音信,自己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要说唯独有点收获的,恐怕也就是知道了自己脖子上的钥匙大概是单向使用的,外加爱神节夜墨萌的香吻一枚。
不过阳皓辉还是个挺知足的人,只要活着凡事就还有希望……尽管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混沌和饕餮好心放自己一马这种比火星撞地球可能性还小的解释他肯定不会信,左思右想,也只能理解为影武又在筹划着某些需要将自己放回来才能实现的邪恶计划。
比起这种前些就已经稍有猜测的信息,阳皓辉其实更烦恼自己的血授本身。那场扛着远超分娩疼痛三天死战的真正胜负只有他自己知道,算不得输,可也谈不上赢。不过好在最终结果不赖,这份血授的力量他现在能够勉强使用……尽管他一早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动用哪怕一次。
因为他知道这个血授的效果到底有多强,又有多可怕。
阳皓辉没由得回想起了那场死斗结束后第一次用出血授时的感觉……那种仿佛一只纯冰的手握紧心脏,血授脱离带来的剧痛都无法比拟的,身心在下一秒就会被某种阴影吞没的恐怖感觉。
只是稍微想了想阳皓辉就是一身冷汗,他连忙甩了甩头将那种感觉赶出脑海。穿戴整齐后,他对着浴室里的镜子粗略的整了整头发,刷元
值牌出了房门。
门开之后,夜音宫内的嘈杂声清晰了起来,声音齐聚一楼。韩世壕早练的声音;叶若花与墨萌探讨头发养护的声音;蓝波柔被二女强行请教尴尬拒绝的声音;还有风浩耕用大嗓门骂骂咧咧自己还没睡够的声音。新学期的第一天,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起的很早。
阳皓辉专注的听着每一种声音,听的仔细。尽管众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全部返校了,可不论听上几次,他还是会没由得感到一阵心安。
夜音宫,果然还是闹点更好。
可听着听着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其他人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唯独剩下风浩耕还在骂骂咧咧。只不过话题从抱怨早起变成了“你怎么又来了“和”烦不烦,欠揍是吧“这种完全不搭边的话。
阳皓辉愣了好几秒,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快步下了楼。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阳皓辉开门走入,熟悉又颠覆他人生观的画面映入眼帘。
幽灵班所有人围坐在饭桌前,灶台前一个多出来的,不属于这个班级的男孩正围着一个画着向日葵的粉色小围裙,一手物质提炼出一团火焰放在锅底一手端着平底锅,认认真真的做着一份炒蛋。
“啊!你醒了阳兄!”男孩完全没理会身后不满叫嚷着的风浩耕,笑着看向门口的阳皓辉。
“你都烧漏我四个了,行行好放过我成不成?”阳皓辉无奈扶额,崩溃的回望那个男孩,“上次都和你说了不用来了,我们班的三餐一直是我负责的……耿焱。”
这就是阳皓辉第二件烦心事,班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