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之颔首笑道:“当然!”他说着,却抬手一指身侧不远处的一条白石小径:“沿着那条小路直走,不多远就到了!”言毕却又一笑:“不过,这条路,只能我一人走!”
这话入耳,风细细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便有些烦躁,也未多想,便脱口而出道:“你们翻墙翻的还真是不累?”口气却是全然没好气的。
“你们?”宇文璟之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公主府翻墙?”他虽说着一本正经,看似严厉的话语,面上却是笑意隐隐,听着却像是在开玩笑。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风细细撇嘴道:“怎么,还不许我一时口误了?”事关重大,她又怎么可能对宇文璟之说起。少不得一口否认,只推说口误,搪塞过去也就罢了。
深深看她一眼,宇文璟之倒也并不追问,只问道:“你这是要去后花园吗?”
风细细摇头,略事犹豫后,到底说道:“后花园我已去过了,因菀儿表姐过来的缘故,我只略坐了片刻,就去了风临院陪她说话。后来她说闲坐无趣,我就陪她在附近走了几步。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觉得身上有些不好,不想扰了四公主的兴致,就匆匆走了。我送了她几步,回头时,却恰好碰上了你!”这些话,只要宇文璟之略一打听,便都能打听出来,她若刻意藏着掖着,反惹人猜疑,倒不如干干脆脆的说了出来,落个清白干净。
神色如常的笑笑,宇文璟之道:“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孤身一人走到这里来了!”一面说着,却朝风细细作了个手势:“你这孤零零的乱走,倘或遇上一二闲人,不免坏了名声,我今儿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段吧!”
风细细听得一愣,旋皱眉道:“王爷就不怕被人看见,没得引火烧身?”遇到一二闲人纠缠,坏的是她的名节,这点不假。但与宇文璟之同行,倘或被人看见,只怕风波也是不小。
无谓笑笑,宇文璟之道:“你放心,在这公主府里,还没人敢乱传我的闲话!”
他素日说话,大多似真似假,难辨真伪,也正因此,反让人觉得和煦温雅、平易近人。然而这一句话,他却说得笃定十足,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并没迟疑太久,风细细便答应了下来:“既如此,我就多谢王爷拨冗了!”她倒不是想同宇文璟之套近乎,实在是忽然想起瞿菀儿命她谨慎小心的的话来。而宇文璟之也并没说错,此地僻远,少有人来,若真遇了什么不怀好意之人,闹嚷起来,还真是无法善了。
二人并肩而行,因风细细走得较慢的缘故,宇文璟之便也有意识的放缓了脚步,跟着她的步调,一路前行。又走几步,风细细到底忍不住,侧头看向宇文璟之,正色问道:“有一句话,我总想问一问王爷,却又怕言语突兀,有所得罪……”
听她这么一说,宇文璟之反笑了起来:“你若真觉得突兀,便不该问。既问了,还管这些作甚?你说吧,我总不怪罪你就是!”
他的态度太过熟稔而随意,反让风细细没来由的有些烦郁。她也懒得兜圈迂回,当即干脆问道:“我只是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这般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