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疾走几步,风细细脱口问道:“菀儿姐姐,你……”
抬手作个噤声的手势,瞿菀儿若无其事道:“我没事!”似是不愿与她多提自己的事,瞿菀儿很快转向宇文琳琅,笑道:“你来迟了一步,四姐姐已往前头去了!”
知她不愿提起,风细细自也不好追问不休,少不得闭了口,默默的立在一边。关心的看一眼风细细,宇文琳琅这才笑道:“今儿来的人里,的确有几人,是要四姐姐亲自招待的!”
瞿菀儿点头,有些漠然的道:“我听说是你六嫂她们来了!”
风细细听得一愣,下意识的朝宇文琳琅看了过去。宇文琳琅的六嫂,可不就是宇文珛之的正妃了。按说以她的身份,宇文琳琅的煖寿之宴,她来是殷勤,不来是本份,可是她这一来,却让风细细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看出她的心意,宇文琳琅不禁笑了起来,轻推了风细细一把,她道:“我可别轻看了我六嫂,她这人行事一贯不动声色,旁人再看不到她的热闹的!”
带笑白她一眼,风细细嗔道:“你又知道我想看她热闹了!”
三人正说着话,迎面忽然便来了一阵冷风,倒吹得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个冷颤。瞿菀儿见状,不免笑道:“今儿外头乍看也不觉着冷,偏这风恼人,一阵阵吹来,竟是冷得彻骨!才刚我所以站在这处,也是因为相送四姐姐,又想着你们也快到了,便索性等一等你们的!如今人既到了,不若进去坐坐吧!到底还是屋里暖和!”
三人进屋坐下,风细细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问一问瞿菀儿最近发生的事,谁料却又被瞿菀儿抢先开了口:“你这丫头手中捧的倒像是画轴,怎么,妹妹还有这一手本事?”
她不说也还罢了,这一说之下,宇文琳琅倒先跳了起来,笑道:“细细当真为我画了一副行乐图吗?来,快展开我看看!”她虽聪明,却算不上是个精细之人,因此这一路走来,竟是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嫣红手中捧着的画轴,被瞿菀儿一提,这才兴致勃勃的朝嫣红伸出手去。
嫣红忙拿眼看向风细细,待见她点头后,这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长盒放在了桌上。宇文琳琅当即站起身来,利索的打开长盒,盒内放着的,果然是一卷画轴。
兴致勃勃的打开画轴,目光才一落到那张画上,宇文琳琅便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语调中既带惊喜又不乏震撼。瞿菀儿也早起身过来,与她并肩赏看,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讶。
毫无疑问的,出现在二人面前的这一幅画,可算是二人此生从未见过的。画卷并不出奇,生绢为质,檀木为轴,寻常行乐图的大小,然而其用笔、设色、乃至气韵,都与大熙画风迥异。那深深浅浅的蓝色,更在第一时间,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
深深浅浅的大海,蔚蓝到近乎通透的天空,朵朵白云或零散或层叠得涂抹在整个天空中,海天在远方相交,并成一色。近处的沙滩上,潮水轻轻上涌,带起层层白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