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陈清秋手指摸着下巴,凝着许云桦,她在思考怎么开口才好。
她也不知道许云桦到底有多大的财力,万一她说的数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那不是强人所难了?
许云桦一眼就看出她的心理,目光移离她的巴掌大的小脸,看向她刚才在纸上写下的数据,她目前的空缺的资金口子的大概数他就已经知道了,在她预测的基础上,他加多了些许作周转,然后伸手两根手指头:“两万够不够?”
“啊?”陈清秋心里正在想这个数字,只是担心他没有那么多,迟迟没有开口,没想到他帮她将这数字说了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的有这个数吗?”
“啊什么啊,到底够不够嘛,如果不够,那就这个数……”许云桦伸手三根手指头。
陈清秋赶快摆摆手:“不不,够了,足够了!”借钱只是为了周转,不是借得越多越好。
“那行,明天一早跟我去银行!”许云桦十分干脆,丝毫不问她这些钱到底如何用,几时还,等等。
钱,在哪个年代都不是随便谁都会借给别人的,能借,是情份,不借是本份,许云桦的干脆利落地承诺借钱代表他对陈清秋的信任,这一点陈清秋心里十分清楚。
尽管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做到账分明还是十分必要的。
陈清秋想了想,她翻开作业本,撕下空白的一页,认认真真的写下她借条,里面详细说明她借了许云桦两万块钱用作陶瓷厂生意周转,三个月后归还本金连同银行三个月定期利息。
借条很快就写好了,后面工工整整地签下她的名字,写下日期,郑重其事地将借条拿给许云桦看。
许云桦并没有生气地撕掉或者假装难为情,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收下借条,放进裤兜里,然后还打趣她说:“借条我收下了,如果我不给钱,你该怎么办?”
陈清秋并不会相信他会那样做,你他那样的人也不屑做这样的事,心知他在作弄她,她装作很认真的思考一翻:“那只能凉拌了!”
“哈哈!”许云桦刮了她鼻子一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可能真的只能凉拌了,怎么能还没给钱之前就写下借条呢?说你聪明还是不聪明好?”
被他这么一说,陈清秋也觉得自己做了一次傻事,敲着脑门,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只是她不会告诉他,这样的傻事她只会对他一个人做,因为她相信他不会坑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兰香就差虎子来叫他们回去吃晚饭了。
从陈奶奶家到许兰香家里并不远,吃完晚饭回来睡觉时,散步回来,可以消食,顺带让许云桦送送她,陈清秋就不打算骑车。
先让虎子骑车先回去,而他们俩并肩牵手走回去。
走出大门,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渐暗下来,但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农村人大都还在做饭,喂猪喂鸡鸭,要等天完全暗下来,无法再在外面做事了,才会回家吃晚饭。
一路走,一路碰到熟人。
正在猪舍喂猪的王婶挥着手开心地喊:“清秋,小许,你们俩还没吃吧?”
当陈清秋表明还没吃的时候,她又说:“那来我家吃吧,我家今天正好买了肉,咱们多做一点饭就够吃了!”
陈清秋谢过王婶,说已经定了去村长家里吃了,王婶脸上还有些不开心,等陈清秋说以后有机会上她家吃饭后,她才重新变得开心起来。
刚转了一个弯,就碰到了抱着一捆柴进大门的二叔婆,她也呼唤他们俩去她家吃饭,说是这一季的稻子晒干了,上了新米,做了饭可好吃了。
两人挨个跟那些人打招呼,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那些人对陈清秋与许云桦都十分客气。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两人才华,威望,都值得他们尊重。
许云桦有些吃味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的人缘竟然有这么好?好到不去吃人家的饭,人家还觉得你不给面子!”
“那是,你也不看我为了这个好人缘付出了多少!”陈清秋好笑地说,想起重生之前的日子,心里一片冰凉,那时,除了陈奶奶与陈小苑对她好外,她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存在。
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正好碰到了五叔公,他老人家拄着拐杖,已经年过八十的他依然不服输,从地里收了一担番薯挑着慢慢走回来,步履艰难,气喘吁吁。
他看到陈清秋与许云桦迎面走来,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是轻轻摆摆手就准备走过去。
“五叔公,我来帮你挑回去!”陈清秋顾不上跟许云桦打招呼,矮身接住五叔公的担子,替下了老人的肩膀。
五叔公卸下担子,终于能直起腰身好好地喘气了,感激地说:“清秋,好闺女,你真的太好了!”
陈清秋对许云桦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在原地站着等她一会儿,她将五叔公的番薯送回家马上就回来。
许云桦原打算他帮她挑担子的,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已经挑着担子飞奔而去,走过平地,上了一条十多米的阶梯,又走下一条没有阶梯的土路,就到了五叔公的家了。
这一担番薯并不重,顶多就三十多斤,但是对于年迈的五叔公而言,那就是个重担。
等陈清秋将五叔公的担子送回他家,再折回来时,他还在一步一步地上阶梯,碰面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在离许云桦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看许云桦正在跟陈经国在说话,他从身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