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不吃西瓜,陈经国也没觉得怎么样,反正他已经叫她吃了,她吃不吃是自己的事。
“好甜,太好吃了!”他自己拿着西瓜大吃特吃起来,吃得西瓜汁西瓜子掉了一地,脸上糊满了红红的瓜瓤。
陈清秋嫌弃地瞧了一眼:“你就不会回自己家里吃吗?”她刚打扫干净,就跑来弄脏了,等会走了之后,她又得搞卫生。
陈清秋的话不怎么客气,陈经国还是听出来了,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嫌弃,心里肯定不好受,他瞬间就想发火,但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将那股火压了下去,但是再吃西瓜时,就觉得西瓜也不怎么甜了。
陈清秋走出门坪拿进刚才放出去的扫把,开始打扫被陈经国弄脏的地板。
陈经国去了厨房,将仅剩下的一点水倒盆里洗手,洗完后走出来,看到陈清秋在搞被他弄脏的地板,再也忍不住冷声说:“有必要弄得那么干净么?你不会是想赶我离开吧?”
陈清秋没吱声,只是不紧不慢地打扫。
“你……”陈经国觉得自己给气得太阳穴生疼,他想骂她是哑了,还是聋了?但是想到接下来的求人的事,还是忍住了,吞吞口水,艰难地说,“清秋,我找你是有些事想跟你说,希望你看在咱们父女的情份上,能够帮帮我!”
“你说吧,什么事?”陈清秋就知道陈经国之所以会跑来,还出血本地买来一个西瓜,肯定是因为黄雪玲的事来求她。
她是不可能作出让步的,所以,没等陈经国把话说出来,她又补充一句:“如果是关于黄雪玲的事,你还是不要说出来,因为我办不到!”
她都将他还没说出来的话说完了,而且一口拒绝了他的求情,陈经国觉得不仅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也丢了,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
“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把话说得那么绝?”陈经国气得将手里的一块西瓜掷到地上,恶狠狠地。
陈清秋并没有被吓倒,而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你觉得我绝情吧?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很绝情?黄雪玲是因为什么进去的,你应该清楚,她那是想我的命的,你亲生女儿的命!”
陈经国当然清楚黄雪玲差点害死陈清秋的事,但黄焕娣却说黄雪玲那是无心之过,她是因为孝顺才会找人参而爆破的,根本不知道陈清秋与陈小苑她们会那么巧从下面经过。
她说,那只是巧合,不能作为谋杀未遂。
“你不是好好的吗?再说,那只是巧合!”陈经国听到陈清秋的质问,不以为然地回答,“你怎么能抓住别人一点过错就不放过呢?何况那个是你姐姐,在家里怎么闹都可以,但外面还是得讲究团结,家丑不要外扬……”
“你就是偏心她,难道她才是你亲生的,我只是你捡来的?”陈清秋有些激动地嚷嚷,自己无法抑制地哽住了,心痛到无以复加。
“糊说什么?”陈经国最烦陈清秋这样质问他,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完全用完了,“你到底帮还不帮?如果不帮……”
他想找一句话来吓吓陈清秋,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合适的狠话,只得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帮,那以后不再认我这父亲,我也没有你的这女儿!”
“不认就不认!”陈清秋毫不示弱地回话,想也没想,决绝的样子令陈经国心在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陈经国假装离开的步子生生地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女,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
说了一堆指责陈清秋不孝顺的话,意在想让陈清秋心里产生愧疚感,但是,他忘记了,陈清秋的心早就冷透,哪怕刚才有一丝丝伤感,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等她冷静下来,她根本不会再为他的话而左右。
近两年来,因为陈奶奶十分配合,不再理睬陈经国的道德绑架,父女俩倒也没再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这倒让他忘记了陈清秋根本就不会屈服于他身为名义上的父亲的权威,因为她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比他强,他这个作不父亲只是废棋一枚。
他的落寞,反而衬托出陈清秋的神彩飞扬。
陈经国从陈清秋这里受了气,他觉得丢脸,想一走了之,可是,他来之前跟黄焕娣打了包票,这么一走,让他怎么向黄焕娣交代?
走到了大门口,陈经国还是倒了回来,语重心长地说:“清秋,无论雪玲做了什么,毕竟没真正有伤害到你,你看,这一回能不能放过她?我保证,她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陈清秋不想回答,只得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表示这事没得商量。
陈经国觉得自己已经低声下气求陈清秋了,而陈清秋依然油盐不进,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这让他无台可下。
他恶狠狠盯着陈清秋,好一会儿之后,重重地哼了哼,大踏步而去。
陈经国刚回进大门,黄焕娣就迎了上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不会答应的,她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人……”陈经国余怒未消,给黄焕娣这么一问,心里无比的挫败感再次如同潮水盘袭来。
“那现在怎么办?”黄焕娣好不失望,原本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陈经国身上,没想到他依然搞不定陈清秋。
“我还是会想办的,明天,我就去镇里!”陈经国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心里还是抱着一点希……
黄焕娣想了想,又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