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笑道:“王爷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臣妾只是好奇,随口一问!”事实上,崔氏家教甚严,骨子里都是孔孟的教导,所以他觉得君子劳心、君子远庖厨都是对的,见到刘谌现在从事农夫的工作,甚至厨子的工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又觉得刘谌大丈夫做事,岂能是自己这一个小女子随便指手画脚的,所以她也不再过问。
刘谌笑了,他知道崔氏想什么,于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些事情有**份?其实我觉得这样做最好,才能真正得民心。当年昭烈皇帝落魄之时,屯驻樊城,时,曹操至新野,荆州牧刘表去世,其子刘棕举州投降,刘棕不敢将已降曹的消息告诉他。先帝察觉之时,曹操大军已到宛城,先帝无奈只得南撤江陵,以作权宜之计。时荆州吏民,纷纷跟随著刘备南撤,连刘棕的部下也多愿跟从,众十馀万,辎重数千辆,日行十馀。追兵转瞬即至,但是先帝不放弃百姓!此所谓仁矣!今我刘谌,代天子牧民于南中,岂敢高高在上做我的南安王,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刘谌不敢有一日怠慢,躬耕田亩,和百姓打成一片,才能得百姓拥戴!”
“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那个先贤的话,说得可谓恰切!”崔氏这种读过书的女子,对那句话是谁说的这种事,很是敏感!事实上,这句话是李世民说的,这个时候的先贤,还没说这句话!
刘谌现在不过脑子就蹦出一些自己脑子有、这个世界没有的名言,现在又被人问起,只好道:“这是为夫自己的话,并不是那个先贤说的!”没办法,只有往自己身上赖了!
雨季快要过去了,现在晴天渐渐多了起来,大家走在一路阳光之上,虽然经过了二十来天的奔波劳累,但刘谌精气神尚好,没有人敢叫累,一会儿就到了秧苗田。一畦一畦的秧苗,在阳光下,绿油油的十分茁壮,十分精神……
刘谌于是顺手挖出一颗,看看秧苗的根,道:“来得正好,从明天起,咱们就开始插秧吧!”
现在拖家带口,一下子带来这许多人,很明显自己的竹楼嫌小了,好在霍弋和吕祥是自己的邻居,现在他们都回到各自治地,处理最近积压的事务,暂时还未返回,刘谌毫不客气鸠占鹊巢,让剃嘛刺找人给霍、吕二人再造一座便是!当然,造这种竹楼十分简单,一二日就能完工,也不耽误事。
“父王,我们就住在这里吗?”儿子刘大壮问道。刘大壮这个名字,是生他的时候刘谌起了一卦,卦名大壮,于是就叫做大壮了。
“这种屋子四面透风呢?”女儿零菱也十分好奇。
“你们两个难道是嫌弃父王给你们准备的屋子?”刘谌一只手摸着一个小屁孩的头,问道。
“不是,不是!其实挺好玩的!”刘大壮笑道,“这里的树木好奇怪,还有人都好奇怪,说的话一句也听懂,真的很好玩的!”
零菱也拉着攀枝花的手道:“姐姐,你带我们去玩好不好?”
一句话听得刘谌十分尴尬,忙道:“不能叫姐姐!要叫……叫啥来着?”刘谌转而问崔氏。
“应该叫做姨娘!”崔氏笑道。
“对对!”刘谌笑道,“花儿,你带他们去玩吧!天黑还要一会儿,你们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那谁,你们几个,远远地跟着保护世子和郡主!”
“诺!”几个亲卫远远地跟着走了。
“嘿!好尴尬!这个事情,事先没有跟你讲,就这么办了,你该不会怪我吧?”刘谌知道崔氏当然不敢怪他,在崔氏的心中,这事儿在正常范畴,虽然可能心里会有那么点不带劲。
“攀枝花妹妹很好,臣妾很喜欢,家里添一口人,是大好的喜事,我怪你干什么!”
“那就好!”刘谌从崔氏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不快,也就安心了,他之前还担心崔氏可能来个下马威什么的,让攀枝花受委屈,看样子自己继承的这个妻子经过圣人之礼的摧残,在这方面倒是很豁达。
刘谌于是指挥着带过来的几个下人丫鬟剁肉的剁肉、剥蒜的剥蒜,烧火的烧火,当然这里还有早早就给他们做饭那个庖丁,已经从刘谌这里得了做猪肉的真传,所以操作的事情都是他干,刘谌只是在一旁指挥,配料和制作方法,刘谌虽然懂,但具体操作他很生疏,而这个厨子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摸索,已经逐渐游刃有余了!于是刘谌指挥他们先做了一个最耗时的东坡肘子,接着做了红烧肉,然后又做了山菇炒肉、鱼香肉丝等等,蒜蓉炒了小白菜、炒了藕片,又让夷人做了几个本地特色的小菜,比如油炸蚂蚁蛋什么的……
晚上孩子们回来,刘谌邀请了剃嘛刺和他家里的几个孩子,大家围着篝火,摆着长桌一起吃。在这里,刘谌已经一改汉人席地而坐,用小矮案几吃饭的习惯,他早就做出了长条桌,有靠背的那种竹编椅子!
崔氏认为有客人,女人不上桌吃饭,被刘谌一顿训斥,说:“今后你不要再给我讲究这个!都是什么狗屁规矩,今日其在老子这里,改了!”
于是,孩子们新奇地坐上了竹椅,闻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刘大壮道:“这不是猪肉么,父王您怎么能把这种贱肉做得这么好闻?”
“你个小崽子!不要说猪肉是贱肉了!尝尝就知道了!”刘谌笑道。炒的菜,加上八角等香料,香味远远飘散开来,光是闻着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