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从卡朋罗尔的腋下穿过,向上弯曲,将他的肩膀扣得死死的,还没等卡朋罗尔进行任何的挣扎,狂人已经张开嘴对着他的后颈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惨叫声震的皮尔斯心里发毛。
“卡朋罗尔!”短暂的惊讶过后,他才想起自己应该赶紧去帮助他,低下头看到容克的手枪正掉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他于是将它捡起,用枪托对着那狂人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已经使上了浑身的劲,砸的那一下声音也很响,听起来头盖骨像是破碎了,但是那狂人依旧跟没事一样继续啃咬着卡朋罗尔的脖子。
“你们先走!我马上跟上。”卡朋罗尔大喊着,他的身子向前猛的一弯,一个背摔将狂人摔在了自己的前面,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听得皮尔斯脊背发凉,不知道卡朋罗尔后颈上的肉被撕下来了多大一块。
“我们快走吧,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食魔。”斯潘摇了摇皮尔斯的肩膀,然后向走廊的另一头继续跑去,皮尔斯也捡起油灯跟上他的脚步,他回头看到卡朋罗尔右手捂着自己的后颈站了起来,也开始朝着出口跑动。
他们才跑了没两步,就像计划好的一般,接二连三的破门声从前面不停的传过来,前面的斯潘停下了脚步,正在举着油灯观察前方走廊的情况。
皮尔斯感觉自己从头冷到了脚,他该不会现在还是在幻觉当中吧?他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身后捂着脖子弯着腰靠在墙边喘气的卡朋罗尔,金色的章鱼挂坠吊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每次喘息而不住的晃动。
这说明他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快……快,快往回跑!”一向古井不波的斯潘现在竟然也有点慌了。
“往回跑,跑到哪去?”皮尔斯和卡朋罗尔腿上也没有停下,看斯潘这个样子,估计前面的走廊已经被狂人塞满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活着通过的。
“我们先躲到文森特夫人的病房里去。”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们四个人中有战斗力的只有容克和卡朋罗尔,容克已经倒下,卡朋罗尔也身受重伤——就算卡朋罗尔没有受伤,也不见得能够对付整走廊的狂人,皮尔斯已经见识到了,这些心狠手辣的怪物甚至不会感受到疼痛。
卡朋罗尔虽然跑步的姿势有些踉跄,但是他依旧很迅速,皮尔斯要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他发现恶魔就像是刻意的要将他们驱赶到文森特夫人的病房里一般,因为他们的身后狂人破门而出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但是他们的前方却一直畅通无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些看起来如此厚实的铁门是怎样靠人力硬生生的破开的。
跑在前面的卡朋罗尔往边上一闪避过了什么东西,皮尔斯随后看到那两个穿白大褂的狂人还匍匐在走廊上,用双手朝他们爬行而来,看来容克是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为什么当时不能直接一枪把他们打死呢?
他心里这么想着,嫌恶的躲过了伸过来的脏手。
“快进来!”卡朋罗尔已经跑进了文森特夫人的病房,皮尔斯立刻跟上,这时只听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叫和摔倒的声音,皮尔斯回头一看,远处的斯潘好像被那穿白大褂的狂人给拽倒了。
皮尔斯正想赶紧过去帮他一把,他们俩之间走廊上的铁门突然在一瞬间全都倒下了,他愣了一下,不行,斯潘已经没救了,要是他现在冲过去帮忙,他们两个都会完蛋。
他在一瞬间便确认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于是便转回头来立刻冲进了文森特夫人的病房,卡朋罗尔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他进来以后便立刻将门拉上并锁紧,斯潘在又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后便彻底没了声响。
皮尔斯听到这声音,双拳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他既痛恨自己的无力与怯懦,又有一丝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但他随即便开始对自己心中产生的这点洋洋自得而厌恶不已。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恶魔的错,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让他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铁门发出了剧烈的响动,是那些狂人们在外面冲撞它。想到他们是可以将铁门冲破的,皮尔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迅速的在屋内环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一张铺着被褥的简陋手术台和一个便壶以外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他于是用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了门上,希望这样多少能使它变的更牢固一些。
所幸撞击很快停止了,整个房间内变得异常的寂静,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借着油灯昏暗的光芒,他才发现卡朋罗尔已经靠着墙根坐下了,他紧紧的用手捂着伤口,脸色非常差。
“对了,你的伤口得包扎一下。”皮尔斯将自己的风衣脱下,从衬衣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单膝跪在他的身旁,扶着他让他将腰向前弯。
卡朋罗尔左肩跟后颈的交汇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里的肉给撕下了一大块,脓血不断的向外渗着。
皮尔斯感觉这个位置的包扎有些困难,便又从衬衣上多撕了一些,随后给他的伤口涂上许多唾液,再用衬衣撕成的条带穿过他另一侧的腋下,算是草草的做了一些处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策划好的,你发现了吗?我们来驱魔,然后发现食魔并不在这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