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荣有这般好的身手,引来柳府上下一阵喝彩声,细蕊也站在人堆里,见这个姜荣不但人长得英俊,连身手也是这般了得的,她不禁睁圆了双眼。旁边许绍清瞧见了,哼唧哼唧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房梁这么矮,跳上去有啥子稀奇的!”说着凑近细蕊,一双桃花眼里立即抛了一朵桃花来,“这位姐姐,我可是也很厉害的,你房梁太矮了,我都不稀得跳。你是不知道,我要是跳的话,我能往你们柳府的屋顶上跳。”说着用手肘捣了捣卓云手臂,一个眼神抛过去,“卓大哥,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卓云没空理会他,只微微仰头问蹲在房梁上左右细细检查的姜荣,扬声道:“姜荣,可有所发现?”
姜荣蹲在房梁上,房梁上的红漆是新刷的,但却留了两道似是绳子勒过的印子。绳印不深,但却是很明显,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去碰触,蹲在高的地方,再低头往下看,绳印所对着的地方正是柳夫人平日念佛打坐的地方。
查询到线索,姜荣立即跳了下去,站在众人跟前,他对卓云点头道:“卓大哥,正如你昨晚所推断那样。房梁上有两道绳子勒过的印子,绳印正对着柳夫人念佛打坐的位置。”
卓云面上这才稍微轻松一点,然后又转身往外面走去,一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都一窝蜂似的跟着走。总之,他们知道,这衙门里来的捕快肯定查老爷夫人的案子的。
如果夫人不是自杀,那便就是有人行凶的,行凶人是谁?说不定府里个个都有嫌疑。想到这里,一个个看热闹的心淡了,都替自己紧张起来。
卓云大跨步来到卓夫人的房间,刚准备推门而入,紫菊上前一步拦住道:“卓捕快,这是我们家夫人的房间,您怎可尚自闯入?”
卓云抱拳表示歉意,但嘴上却说:“得罪了。”伸手拂开拦住他的紫菊,兀自进入柳夫人房间,径直走往书桌方向,看了看书桌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问道,“你们家夫人一直是左撇子吗?”
紫菊战战兢兢地过来回话:“不是的,夫人不是左撇子,只是前两天不知怎么的,夫人突然划伤了右手手掌心,这才换成用左手写字的。”她走过去,翻开柳夫人之前抄写的佛经跟近几日抄写的佛经,对比着给卓云看,“您瞧,这字都是不一样的。”
卓云一听,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推算,他抬眸看了柳家众人一眼,见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便低声道:“走,去柳家灵堂看看。姜荣,你再去衙门一趟,将齐叔请过来。”
“是。”姜荣朝着卓云抱一拳,手握在佩刀上,转身挤开众人便跑着走了。
许绍清却凑过脸来问:“卓大哥,那我呢?你有什么可以吩咐我做的?”
“你闭嘴就行。”卓云毫不客气地说。他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许绍清这个臭小子不听他的话,竟然差点闹得柳府人都知道他们衙门捕快深夜探访柳宅之事。
若不是当时得姚善宝所救,那柳府管家丁守财便要抓到他们了,哪还能如现在这般轻松查案?
许绍清也深知自己昨晚因为任性差点做错事情,便低了头,倒退几步,慢慢缩到人群中去。
卓云看向柳相生,恰巧柳相生也朝他望了过来,柳相生一脸的不解。
“卓捕快,家父家母已安放至灵堂,明日便要入土为安的,还请卓捕快不要打搅他们的好。”柳相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相当云淡风轻,他挺直背脊,如仙鹤般傲立于人群当中,“请卓捕快也考虑下家人的感受,死者为大。”
卓云倒并不这么认为,只道:“柳夫人并非自杀,而是有人利用及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然后做成是自杀的样子。柳公子,你若是孝顺,便就不要阻拦。若是耽误查案,便是叫凶手逍遥法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作为一个捕快,职责便是查出真相!”
“这……”柳相生倒有些犹豫起来,想了想便说,“不瞒卓捕快您说,我家二叔刚刚从扬州回来了,父母死后,他便是家里长辈。我说话不算数的,得二叔他老人家拍板才行。”
“相生,怕是你自己心里面有鬼,不想让衙门里的捕快去查看,便就将责任推到我头上来的。”柳二老爷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褐色锦袍罩在他瘦削的身子上,不但没显得多贵气反而有些滑稽,他几步便走到众人跟前来,对着鲁县令道,“鲁大人,自然是抓出真凶重要,我想兄嫂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的。你们便请到灵堂来吧。”
柳府一众人又跟随卓云往灵堂而去,卓云看着灵堂里两府棺材,先是在棺材前方跪着拜了一拜,嘴里念叨说:“柳老爷,柳夫人,在下得罪了。”站起身子后,方又对许绍清道,“绍清,你过来开棺。”
许绍清见卓云向他看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没有好事儿,你看你看吧,果然!哼,果然在卓大哥心里姜荣那个臭小子更受重视一些,否则,怎么那些威风的差事都叫姜荣去做,这些晦气的活才记得自己。
总之,许绍清是一千一万个心不甘情不愿,但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得不听话。
“是。”许绍清耷拉着脑袋,几步走到棺材前,他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盯着两副棺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伸出手来,用足力气去将棺材推开。
先推开的是柳夫人的棺木,许绍清将棺材推开后,外面走进来两个柳府家丁。柳府家丁是授意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