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十郎这次打算亲自为父母立碑。
碑立好了,禹十郎重新跪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古琴,这个古琴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将琴捧到身前,禹十郎轻声道:“爹,娘,不孝儿十郎明天就要离开了,父母养儿十几载,只让儿感受父母恩情,确没能让儿有尽孝的机会,儿不甘心啊!”
轻轻抽噎了两下,禹十郎再次说道:“儿想念父母,然而终究是天各一边,只有这古琴陪伴孩儿了。”
“儿现在还没有能力替父母报仇,孩儿生于世上一天,痛恨就增添一分,所以希望二老在天之灵助我成长起来,能早一天斩仇家头颅,来祭慰父母。”
这时穆青拿了一把宝剑过来,递给禹十郎,禹十郎起身,走到一个刚立好的碑前,抬手用剑在碑上刻下:“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这一晚,禹十郎独坐墓前,一直没有睡,夜半之时琴音忽起,歌声也来:
春来了,花红柳绿,暖风扑面意醉人,筝鸢飞满天;
夏热闹,蝉鸣蛙叫,花儿朵朵争妖娆,顽童戏水边;
秋风冷,叶落草黄,飞雁成行结伴去,待等春来归;
冬日寒,万里雪封,篝火暖胸风吹背,笑笑又一年。
那人儿,今在何方,别把我丢却,那风儿,帮帮我,带去相思音。
不忘啊,曾经多少欢乐岁月,要记得,这里依旧还有个我。
次日,禹十郎和雪莱在穆凯和黄靖护送下,离开了浔芗城,奔向了昭阳道院。
过了一个月,穆凯和黄靖两人回来带来了好消息,禹十郎和雪莱同被选进了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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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芗城禹家,同样也有两个孩子进了道院,一个是禹天敄,一个是禹鸢。
又到了禹云奕夫妇一年的祭日之期,禹家两位少家主和家眷都来到墓园按例祭祀,所有人看到了墓前新立了两块碑,一块碑上刻着:“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另外一块碑是祭文,上写:
生而为她来,
死亦为他去;
十载同和好,
魂归也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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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曾甘苦,
天寒互裹衣;
相偎伴相离,
来生愿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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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流转间,
琴声仍缠绵;
怎忘双亲意,
哀思万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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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将行路去,
别时泪凄凄;
待到重来日,
以他头来祭。
禹云茂颤声惊道:“兄长,这,这是十郎那孩子来过了?”
禹云杉叹了口气,从祭案上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然后默默洒到墓前。
“你,你早就知道了?”禹云茂疑声问道。
禹云杉点点头:“是,十个多月前我就见过他了。”
禹云茂大怒:“兄长,那你为何没....”
话刚说到一半,禹云杉一脸痛苦的恼道:“找到了又如何?回去禹家又如何?禹家能给他什么?”
禹云茂先是一愣,然后心痛的说道:“再怎么也比他在外面漂流的好!”
禹云杉则冷冷的回答道:“他有更好的去处,何须禹家惦念。”
禹云杉回想起那一夜,那孩子问他:如果让他回禹家,禹家能给他父母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