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问的瞬间全身发麻,那天晚上她果然看到了!
但她又让我埋回去,是什么意思?
我嘴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面对表婶儿,但脑袋里已经转的飞快了,那天晚上我十分确定自己埋那个镯子时,周围没有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不是…
我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虽然村儿里对于表婶的传言很多,有说是后山妖精变的,有说是黄皮子变的,总之就是不是人,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过,毕竟自己也是在大城市混过的人,什么鬼神之说在我看来全是扯淡。
可当表婶说出这个条件的一瞬间,我承认有那么几秒钟,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特别想跑,但两条腿都是软的,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怀疑,表婶的确不是人!
我喝了口水掩盖自己的惊慌,尽量平静下来问道:“表婶,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这镯子从野坟拿出来,又让我埋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我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毕竟如果她真的不是人,那我如果完全按照她说的做,我的下场估计就是下一个表叔了。
表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等你办完这事,就明白了。”
她说完,轻轻把镯子放在桌子上,步履轻盈的回了房间。
我看着镯子发呆,这玩意儿现在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个古玩了,那可是一百万,或者是我的一条腿,看的我直咽唾沫。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打算直接拿上镯子走了算了,回北京,或者去更远的地方,谁都找不到的。
但念到表叔毕竟是我亲戚,而且还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先不说答应他的帮他续香火这事儿没做到,就连他白事一点都不管不问,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再加上个似人似鬼的表婶,我真怕我拿了这镯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都能把我抓回来。
但让我自己一个人再去野坟一趟,打死我也不敢了,除非有个人陪我去,还必须得是我信任的。
所以我立刻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订最近的一次航班,赶紧过来一趟,我现在最能信的过的人,就是他了。
那胖子在北京正被高利贷惹的头疼没处去呢,接了我的电话二话不说,立刻就飞了过来。
等他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村儿里路车停的早,实在没招儿,我只能雇了辆驴车,等赶到镇上的时候,胖子正蹲招待所门口抽烟呢,见我来了,把烟头一扔,摸摸驴脑袋说:“老陈同志,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找个驴车来接我。”
我让他别废话,一把将他拽上来,但这家伙太胖,一屁股坐在车上,车都跟着晃了好几下,驴被压的直叫唤。
胖子还不乐意了,拍拍驴屁股说:“毛驴同志,咱干革命的可不能叫苦叫累呀,好好拉,坐舒服了,小爷我等会给你买个驴肉火烧吃!”
他又抬头给拉驴车的老乡说:“老乡啊,你家这驴思想觉悟太低,小爷我肩上扛着的可是解放全人类的伟大旗帜,拉我坐车还叫这叫那的,这驴得教育,得好好教育。”
老乡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胖子,弄的我都快尴尬死了,就把话题岔开,问胖子这路上怎么样。
他敷衍了两句,贼眉鼠眼的问我:“老陈,你这火急火燎的叫我来这穷乡僻壤的,咋了,挖到宝贝了?”
我忙让他压低声音,给他说到地方了在说,现在说不方便。
前几年盗墓猖獗,我们这穷地方都没被盗墓賊放过,连野坟都给挖出来了,所以村儿里对盗墓的是深恶痛绝,再加上表婶儿的身份问题,实在不方便当着村名的面说。
我俩一路嘻嘻哈哈回到村里,我在村口招待所给胖子开了个房间,坐下之后,把这几天的事情都给他说了遍。
这家伙本来没什么兴趣,但一听到我有个守了寡的漂亮表婶儿,眼睛都冒绿光了,拍拍我肩膀说:“老陈同志啊,小爷我虽然只大你几岁,但也不介意当你叔嘛,都是革命同志,不用搞那么多辈分,你喊我胖哥就成!”
我瞪他一眼说:“你他娘的正经点,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你说埋镯子那事儿,咱干还是不干?”
“当然干了!”胖子像看傻逼一样看我:“我说老陈你脑子被刚才那驴踢了?咱可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怕他作甚?”
他又压低声音说:“况且了,你表婶儿让你埋你就真埋啊?你咋那么实诚呢?到时候咱俩去野坟晃一圈儿,就告诉她埋了,她还能自己去土里翻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咱真埋了,回头走之前再挖出来不就得了!”
胖子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特别有说服力,再加我这人没什么主见,越是重要的事越是经常拿不定主意,摇摆不定,被他三两语说的竟然有些认同他的办法了。
胖子见我动摇了,往床上一躺,翘起二郎腿说:“老陈,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太容易想太多,这人呐,得往前看,你就想想,咱有了这钱,回北京把屁股擦干净,再把生意铺大点儿,赚了大钱不是想怎么潇洒怎么潇洒?你不是一直觉得琉璃厂门口卖煎饼果子那妹子不错嘛?等咱挣了大钱,你就直接过去,给她再开上十几二十个煎饼果子摊,看她跟不跟你?妥妥的!”
我脱下鞋扔他脸上说:“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睡一会,晚上干活!”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和胖子下楼,正碰上老板准备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