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儿再一次打断了我的话,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在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别的东西,就像是那谭死水上骤然激起又陡然消失的水纹一样,是愤怒!
她连续两次打断我的话,直接把我弄的没话说了,我自认为还是个嘴皮子比较利索的人,要不也没法做古玩这行当的生意,但奇怪的是在表婶儿面前,我这嘴却像是没了松紧的棉裤一样,要多笨有多笨,她两句话直接就把我怼的没了脾气。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打了个哈哈,站起来就往外走,想着去找老瞎子问问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毕竟他是专业的。
但刚站起来,眼神一飘,就落在了表婶儿手上那镯子上,脑袋里又冒出来刚才胖子给我说的那话,一个大胆的主意冒了出来。
表婶儿手上那镯子,放到北京至少能卖个七位数,我要是有了这钱,不但可以把高利贷的事情给搞定,还能把生意再铺大点,多赚点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人一旦认准了一笔钱,这想法就会像是深深刻在脑子里面了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所以我这刚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回去重新坐下问表婶儿:“那个,表婶,你到底为啥不同意给我表叔办白事儿啊?”
我是想先把她给哄高兴了,然后再想办法把镯子弄过来,事情办完回北京,重新倒腾生意上的事儿,否则和她现在闹僵了,这镯子我就别想了,那五十万我还得想别的办法筹去。
表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说:“我可以同意。”
“有什么条件?”我马上猜出了她的下半句话。
表婶说:“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没问题!”我问到:“什么事?”
没想到她把手上的玉镯取了下来,放到桌子上说:“今天晚上,你把这镯子埋到村西头的野坟地去。”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顺嘴问她:“野坟地那么大,具体埋在哪?”
表婶儿第一次冲我笑了,很美,但更诡异:“那天晚上,你不是做标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