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霄霄一直觉得这位郑姨娘是个聪明人，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在凤家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活得虽然不如凤凌月，当然也不如凤月芝，但也并没有受过什么虐待。
除却她是凤安的亲生女儿之外，当然也多亏这位郑姨娘帮她多般谋划吧？
在阮氏面前，她一直都是懦弱可欺的形象，可好像她们母女二人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都说阮氏之所以讨厌南宫茹，是因为她当初是自己的丫鬟，所以才会格外厌恶，各种打压。
可这郑姨娘算起来，也是阮氏的远房亲戚，只是偶尔串门子，被凤安看上，就收了当妾侍，平日里安分度日，从未有过半点逾越，做得十分谨小慎微。
而今日这个时候，她却敢主动出来跟凤霄霄说话，可见其实这整个凤家，最聪明的人怕是她了吧？
于是凤霄霄笑了起来，倒也不戳穿：“我从冉崇神医那儿求了药，能护住爹爹的心脉。”
“你有药？”凤月芝才不信，“谁不知道你跟爹爹不和，谁知道你是不是回来害他的？
里面有个丫鬟冲了出来：“太医说……侯爷怕是没救了。”
凤霄霄冷笑一声，早就认真看了那丫鬟一眼，心中暗道：她出来的还真是时候。
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看着凤月芝：“所以，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试试呢？”
“我为什么要信你？”凤月芝冷笑。
“因为你没有选择，只能信我。”凤霄霄盯着她看，“其实里面那个人，死了对我没什么坏处，有的是好处，毕竟凤子砺已经被夺了世子之位，若是他不在了，能继承侯爵的只有我弟弟子冀，而你们……为什么不想想，你们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你……你敢咒爹爹？”凤月芝大叫。
凤霄霄笑意更浓：“你若再不让我进去，那就不是我咒爹爹那么简单，而是你们联手，害死了父亲！”
“你……”
“月芝，你让开！”许久未开口的凤凌月终于开口，“让她进去。”
“二姐姐！”凤月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让她进去！”凤凌月叫。
她很清楚凤霄霄讲的是事实。
定远侯只有两个儿子，凤子砺是不可能继承侯爵的，所以此时此刻，若是定远侯死了，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凤子冀。
可只要他活着，就难保没有变数。
毕竟父亲才四十多岁，春秋正盛，难保将来就不会再给她生下个弟弟什么的。
在凤凌月心中，反正只要不是凤子冀姐弟当家做主，谁当家都好。
再则说了，她和墨玉晗的婚事如今还没有板上钉钉，就算父亲要死，也至少应该在她成为端王妃之后，不然凤子冀当了家主，后面是凤霄霄和墨梓夜在安排，她的婚事就未必能成了。
所以她不能让父亲死，决不能。
就算他真的死了，也要让他死在这个贱人手下，她要去献药。
父亲活着对她有好处，若是死了，便都是这个贱人害的，而且还会影响她弟弟继承爵位，就算不影响，那八岁的孩子没有她这个姐姐的扶持，又能有什么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