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然是吃不惯这样的饭菜的。
几日不见，阮氏瘦得厉害，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看到他们三人进来，神情似乎有些茫然。
等看清楚来人之后，她眼神忽然又亮了几分。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凤霄霄翻个白眼：“我们没那个闲工夫，只是觉得，现如今这样的惩罚，对你来说，委实是轻了一些。”
“所以，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是吗？”阮氏冷哼一声，“就算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也是定远侯世子的母亲，是定远侯的正妻，你们又敢对我做什么呢？”
她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淡，但到了最后，到底还是颤了颤。
她是害怕的！
凤霄霄肯定。
算了，这种人，不值得弄脏她的手。
于是凤霄霄看了一眼南宫茹，对阮氏道：“我娘有话问你。”
阮氏冷哼一声：“一个通房丫鬟，也能对侯爷夫人这般大呼小叫的了么？！”
见她色厉内荏，凤霄霄摇摇头：“我们不是来落井下石的，不过你若是如此不配合，我倒是不介意扔点石头。”
阮氏：“……”
人在屋檐下，阮氏不傻。
“你要问什么？”阮氏看一眼南宫茹。
这个女人，到现在为止还如此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真是好啊，被她好好折磨了二十年，理应再如此折磨下去的。
“我想问，你找到我的时候，也就是我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我的骨血，我的灵根，却为什么不杀我？”
其实南宫茹问的问题，也是凤霄霄想知道的。
阮氏身上似乎还有不少秘密等待挖掘。
此刻，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测测的，盯着南宫茹看，良久忽地笑了一声：“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这……
没想到等了半天，居然等来这么一句。
“阮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凤霄霄怒。
“怎么，有本事杀了我呀？”阮氏呵呵笑了起来，“我敢保证，那些秘密，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你……”凤霄霄气极，差点一拳挥上去，却被墨梓夜拦了下来。
阮氏冷哼一声：“也就这么点本事了，你们若是把我从这里放出去，恢复我侯爷夫人的名誉，我会考虑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们的。”
“你想跟我们做交易？”墨梓夜盯着她看。
“呵呵呵呵，堂堂睿王爷，跟这对贱母女一起称作‘我们’？王爷，臣妇真是替你不值啊，你明明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子做王妃的。”
墨梓夜眯起眼睛盯着她：“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轮不到一个罪妇嚼舌根子！”
凤霄霄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样霸道的墨梓夜，看上去长得很舒服的样子，妖孽气都减少了。
嗯，很顺眼！
“看来王爷并不想知道你未来岳母的往事。”阮氏冷哼一声，“你们请回吧，我是个罪妇，不值得你们上门。”
南宫茹久未开口，见阮氏赶他们走，赶紧道：“大夫人，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感念你在我剩下霄儿和子冀的头一年里尽心照料我们，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曾经你看到霄儿和子冀的时候，眼神中的喜欢是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