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只是什么?”孟寒光皱着眉头,以为向麒麟有意偏袒夏侯重明,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最好,看似心里的怒气还未完全消下去,没好气的问道。
却没料到向麒麟一脸愁云,叹气说道:“只是云少侠再三叮嘱的事情,咱们还是......哎!”
“这也怪不得向大侠,如若不是你们兄弟二人,我们这些草莽尽皆葬身鱼腹,咱们还是尽快将这些东西想办法处理才是。我想云少侠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王猛倒也明些是非,见向麒麟愁云不展,便宽慰道。
众人登上货船,只见上面全是粮草、兵器辎重,心里皆想难道地宫真的开始在筹划这造反?现在也顾不及想这么多,就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先将受伤的人送回了山寨,等将所有东西搬上去的时候,已是黄昏之后。
“各位兄弟,今天有劳大家替我走这一遭!也是天可怜见,初来乍到,地宫就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给咱们。”云稹神采激昂地对这些头领说道。
这时向麒麟跪倒在地,惭愧地低下了头,道:“向某有失所望,露了身份,请云少侠治罪。”
一时台上没了欢笑声,不知发生了什么。
王猛随即也跪倒在地,求情道:“云少侠,这事情不能全怪向大哥,只是夏侯重明的黑衣箭队太过厉害,他最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吓走夏侯重明,说到底是为了弟兄们着想!”
众人皆知向麒麟本是一番好意,没理由这样无辜受罪,纷纷跪在云稹面前。
云稹本就不打算怪罪,这样一来倒也更觉尴尬,迟疑着将向麒麟抚了起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向大哥,众位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家都快起来吧!我怎么可能去怪罪你们,夏侯重明这次能出现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为今之计就是赶紧上山,觅得好去处,等咱们实力强大些再与地宫硬拼。”
天门山以“夹江对峙”的东梁山(博望山)和西梁山(梁山)并称,在这二山之中以东梁山最为陡峭,突兀江中,如刀削斧砍,实乃砥柱中流,其险也如此!正由此才令长江折转北去,形成了“碧水东流至此回”的壮景。
云稹吩咐再添了些酒菜,浮了一大白,醉汹汹地说道:“适才我与江海谈及这天门山二山的状况,我欲将天门设在博望山,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可为我所用。不过,我们只是暂时将人马集结在博望山,以后羽翼丰满之日,定分兵而治以互为犄角,就不知道乐寨主和王寨主心里怎么想?”
乐平闻言,起身拱手道:“乐某,既然与王
当家的已和好,更发誓跟随云少侠,绝无反悔。”话语间一腔豪迈之气,铿锵有力。
王猛紧接着表了表决心,说道:“王某虽然鲁莽,但心里想的和乐寨主也是一样。你们在此少歇息,我和向兄这就上博望山处理一番,以迎云少侠光临。不,既然我们即将建立‘天门’,那我们就该称少侠为‘门主’,属下拜见门主!”
此言一出,轰然拜倒一片。
云稹被这口口声声的“门主”,叫得头皮发麻,红着脸赶紧将这些人劝起。
山头上的兄弟,除了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之外,更想着被世人接受,因为谁也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自己是“山匪”,现在听到自己都将是天门中的一员,倍感自豪。
乐平想这天门百废待兴,岂能这般惨淡开场,于是上前笑道:“门主,事已如此,属下也有一言相商!”
云稹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说下去。
乐平拱手道:“门主,既然王寨主和向大哥将去博望山打理,正好可将这些辎重搬去,以免王仙芝真的要来征讨,倒也省去了些麻烦。还有,请允许属下去定作一金匾,以作我天门重立之喜,此地有门主和孟大哥镇守,定然出不了差错。属下一片赤忱,还望门主恩允。”
一时山上的首领都开始议论纷纷,尽皆赞同。
云稹心想这乐平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天门颓废数十年,也该到它重现于世间的时候了,点了点头,说道:“乐寨主考虑的十分周到,你有此心,我甚为高兴!你们大家今日为天门所作的,等来日我一一回报于大家。拿酒来!”
飘着香气的酒,本是要润喉的,现在却都滴在了大家的心田里。
黄昏,濮州濮阳县。
王仙芝很往日一样拨打着算珠,谋划着举事所需一切。
忽然外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阁主,咱们从南方用私盐换的辎重物事......没了!”
没了,王仙芝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王仙芝疯了一般地狂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问鼎于“不归阁”以后,就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就算有,那也是怎么吞进去的定让他双倍吐出来。
“何人?何地?”
王仙芝笑声过后,兀自聚精会神地拨起算珠,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一样。
静,静地可怕!
“阁主,夏侯重明就跪在外面,这次是他押运的,该怎么处置?”说话的人声音很小,但也足以能让王仙芝听见。
良久,没有回音。
“那属下照旧?”那人带着疑问,准备缓缓地退出去。
让他进来!
这四个字说出的声音,也不高,正在退出去的脚步声停了停,转身走了出去。
退出去的仆人是王仙芝进地宫的那一天就跟着的,并不是说他能伴随王仙芝这么久,是他会办事,而是他很懂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