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下流沙空几许,往来冰雨入河州。泪息声,夜难留,古来夕阳败深秋。恨悠悠,金戈铮骨何时休!阳关三叠,九曲黄河千层皱;惊雷一梦,十殿阎罗万古愁。何惧又何忧!向来侠义誓折春,策马长啸挥袖中,血拂白衣,点点滴滴,孰罢孰休,问孰愁?
云稹刚逃出“不归阁”阁主的魔掌,不顾回头,只向山下奔去。
“客官,您行色匆匆,是打尖还是住店?”伙计大老远地出来迎道。
云稹回头不见那人追来,神色稍缓:“给我找间屋子,备些酒食,再打盆热水,便可!”
“得嘞!请上楼!”伙计殷勤地带着云稹走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伙计便打了盆热水,送至云稹的客房。云稹简单梳洗了一番,照了照客房中破旧的铜镜,对这一年之间的变故,唏嘘不已,打点好一切,便拉起房门,走下楼,准备吃饭。
“天涯居”的生意很红火,至少云稹看到是这样。时值傍晚,来来去去的叫嚷声,不绝于耳。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些精壮的汉子,多半是些做苦力的,只有坐在墙角的一位青年客人,一袭白衣,白净面皮,穿着讲究,甚是英俊,背上负着一把剑,右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晃动着,左手也不闲着,一碗接着一碗的饮酒。偶尔饮到高兴处,会咂巴几声,摇头回味,甚是滑稽。
云稹看的有趣,便凑了过去,躬身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还有别人吗?在下能否在此一坐?”
“没有,但坐无妨!小兄弟,你可是在一旁瞧了在下半晌”说着,左顾右盼地先环顾了下四周,紧接着对自己的一身白衣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在下身上并无不对啊?”
云稹大觉羞赧:“大哥,勿怪!在下只是觉得你虽是江湖中人,可这一身行头......又是文人装束,举止之间,心无旁骛,诙谐洒脱,让小弟不由神往。”
这白衣剑客听着云稹的说辞,豪气顿生:“哈哈!好,看来都是我道中人,能喝酒吗?”
云稹点了点头,只听那白衣剑客唤道:“伙计,再来一坛烧刀子,加几个特色小菜,添两个大碗。”抿了一口酒,说道:“小兄弟,今天这顿我请你!”
“大哥,你我初次相逢,你待我这般,叫我心里如何安心?”云稹不好意思的欠身道。
“兄弟,你太婆妈了点,我廖天鹰交的朋友,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这般没来由的扫兴,让我这做大哥,甚是扫兴。”白衣剑客拍着桌子嚷嚷,人已有三分醉了。
云稹听到“廖天鹰”这个名字,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在哪里听过,说不出的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廖天鹰看云稹发呆,问道:“小兄弟,你在想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云稹拱手道:“在下云稹!”
廖天鹰惊疑道:“你就是云稹?”随之笑道:“罢了,兄弟。你我还是去客房喝酒吧,这里人多眼杂,说话很是不便!”
云稹无奈,扶着廖天鹰去了自己客房,又对伙计吩咐了一通。
到客房之后,廖天鹰掩起房门,道:“好小子,你胆子忒大了点。你可知道你现在可是江湖中人的聚焦人物?还敢如此大张旗鼓。”
云稹呆若木鸡,楞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请大哥明示。”
“你可认识‘不归阁’阁主王仙芝?”廖天鹰合起折扇,郑重说道。
云稹更是吃惊,按理来说,自己被“不归阁”阁主带来此地,知情者就他们二人,不想此人也知道这些,不由对眼前这人起了防范之心,点头道:“是的,认识!不过我真不知道他叫做甚么‘王仙芝’。”
廖天鹰叹气“兄弟啊!你这人太直了点,江湖不比他处,逢人做事,都需万般防备!你连不归阁知之甚少,却已经架了这道梁子,以后的日子,终究是不好过的!”
“还望大哥为小弟道清这其中缘由!”云稹恳求道。
廖天鹰刚要讲话,只听得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伙计,吆喝道:“客官,你们吩咐的酒菜已备好!”
云稹开门将酒食端了过来,目送伙计下楼之后,又掩起房门。
“大哥,你快些说明这些事情,不然这酒菜也难以下肚啊!”云稹放下酒食,说道。
廖天鹰叹气:“哎,你终究还是个孩子,这般闯荡江湖,一点耐力也没有,总会吃亏的。”廖天鹰看着云稹脸皮微红,心生不忍:“云稹,你先听我!”
云稹也见怪不怪,点头默认。
廖天鹰打开折扇,道:“那你可听说过地宫?”
云稹茫然不语。
廖天鹰倒了两碗烧刀子,道:“哎,料你也不曾听说过,因为这个门派组织一直在隐藏于世间,知之者甚少。这地宫也和你渊源颇深,是天行门人天聪的后代所建,若算起历时,和你那天门也所差无几。”
云稹怔怔地听着这一切,感觉这一切就像无底谜洞,越挖越深。
“地宫现已重见天日,这天下终究是要乱咯。这些稍后再说,但说着地宫一脉,现有一阁两门三寨四教五堡。”廖天鹰掐指细数,仿佛对此知之甚详。
云稹再也忍不住了,问道:“这么庞大的组织,我师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未告诉我这些!”
廖天鹰接着道:“地宫行事向来隐秘,也难怪你师父不曾得知。这一阁便是‘不归阁’,阁主你也认识,他叫王仙芝。底下二门指的是‘捕风门’、‘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