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云稹带着一万多人马纷纷扬扬从东市而出,临东街行过,嘴角异口同声地叫喊着:“李花终是木子离,柳叶难断真人留。”
一时声势浩大难以置信,仍躺在小妾被窝里的洛阳郡守,却对此时毫不知情,府衙的人也不敢向他通报,倒让云稹一行人来了个风光,走了个霸气。
万余人的阵仗,一路上每逢一个长亭散去一批,每遇山水连同别去数百人,从早至晚竟七零八落地散了个干净。
官道上只剩下了云稹,少年剑客和拓跋武三人,云稹心里微凉,强自压抑着自己,说道:“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也去吧,珍重!”
“妈的!”
拓跋武白眼翻了数次,冷声骂道:“分别就分别,哪来那么多酸溜溜的话将,要我说啊!你回你家,你找你妈,我他娘……也不知道要做啥了,算了算了,都滚吧!”
一个三岔路口,等待他们的真会是不同的命运吗?
云稹和白衣少年道别后,乘着斜阳仍自向南奔去,白衣少年独自站在空旷的原野中,踟蹰了片刻后,突然翻身上马向云稹的方向追去。
“门主,等等我!”
云稹闻言,回头老远地就望见一团白影,苦叹着返身奔去,道:“兄弟,你怎么又跟上来了?”
白衣少年呲牙咧嘴地笑了笑,道:“拓跋武那混蛋净瞎说,我又没爹没娘,去哪里找住所。天黑了!我怕黑,还是跟随门主一路比较安全。”
云稹心知他说的都是假话,分明就是不想走而打的幌子,顿时对着他也笑了笑,说道:“我也没爹没妈了,正好咱们结伴而行,让那混蛋自个受罪去。”
夕阳并没有悬空多久,伴着周围寺庙的钟声,天色登时化作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