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也有点纳闷:“你这对颜色的确不够敏感,但也不至于到这种毫无色彩感知的地步啊,老曹说你以前是画国画的?”
万长生只能说:“颜料都是自己做的,和这个完全不同,总之这门课我是完全的零基础。”
同样零基础的杜雯则大呼过瘾,哪怕老师评价她这个成绩还差得很,画得就像几岁儿童,但画面上的色块确实充满了感情。
开心得脸上都沾了颜色,也毫不在乎。
一边挥洒自如,一边给万长生分析:“我想……我可能就是从教室外面过,看见他们画色彩,才觉得我心里就好像有数不尽的色彩在跳跃,所以才来学画画的,画画不就应该是五彩缤纷么,我的人生也要五彩斑斓,绝对不能只是以色侍人……此色不是彼色也,哈哈哈!”
万长生只觉得自己脸上被打得啪啪的,所有之前在杜雯面前的气定神闲,现在都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装逼。
连黄敏凑过来看看,都有点吃惊万长生对色彩的感受怎么会如此匮乏。
天晓得万长生绘制那些观音庙里面壁画的时候,哪里需要色彩感受?
青面獠牙的是妖怪、慈悲为怀的是菩萨,要么是画得如年画那样鲜艳无比,就是颜料盒里面的颜色是什么涂什么,要么是固定程式化的标配,菩萨一定是金光闪闪或者肉面大耳,妖怪一定是黑的绿的蓝的这些平日里不常见的颜色。
万长生的脑海里面早就固化了颜色分别暗示什么,他对色彩的感受和杜雯那种纯天然的童真,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整天的色彩课下来,万长生哪怕知道自己未来的绘画世界不需要这种色彩感受,可是他还是被这种面对考试挫败的心情打得有些难受。
特别是身边还有杜雯这样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家伙:“来!五百块,买一送一,我对你够义气吧,跟我学这个,不难!”
听着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万长生要被她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