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新任助教到位后的第一堂课,周真页还是不好太过敷衍了事,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招呼一众学生,开始上课。
然后他率先下马,摆出一个武学起手式,让众同学跟着他一起练。
“这不是太极拳的起手式吗?”张鲸吞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心中微微惊讶,想不到三丰祖师爷创的太极拳已经发扬光大到这种地步了。
他不知道的是,不止学校,就连街上跳广场舞的大妈都会打太极呢!
周真页吩咐道:“小张,你就负责检查他们哪些姿势不过关。”
“好。”张鲸吞点头道。
话落之后,周真页兴致勃勃的打出起势之后的第二势,快要到第三势时,张鲸吞突然很不懂事的插话道:“周老师,你这招野马分鬃打得不对。”
“啥?不对?”周真页气道。
他本以为教务处给他派个助教来是好事,反正上课的时候挺无聊,正好有人说说话,没曾想这初生牛犊竟然在第一堂课就跟他唱起了反调。
张鲸吞挠了挠头,锁眉道:“也不是不对,只是打得不好。”
周真页收起太极拳架势,语重心长道:“小张啊,你看你才来咱们武术班不久,也还年轻,很多事情可能还不太明白,我不怪你,这第一堂课,你就放宽心态,好好学学我是怎么教学生的,你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张鲸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周真页以为他听懂言外之意的时候,这家伙又突然坚定道:“周老师,我知道我年纪尚浅,可是习武之人,每招每式都必须考究仔细,否则到了走火入魔的那一天就追悔莫及了。”
“你……”周真页气糊涂了。
与此同时,摆起架势的学生们见老师和助教这就开始互掐了,全都抱着看戏的姿态,涣散的班风让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喂喂喂,大家,有没有觉得咱们新来的这个小助教还挺有骨气?”
“我看不单有骨气,还很聪明呢,谁不知道咱们班的周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软骨头,张鲸吞这是摆明了要踩着他爬坡上坎呐!”
“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岂不正好?哥几个,打篮球去?”
“诶,你们说这个从天而降的张助教会不会跟周老师打一架?”
“我看会。”
“嗯,我也觉得会。咱们周老师虽然是出了名打酱油的,但好歹也是庆大正儿八经请的武术老师,是人都有几分脾气,张鲸吞新官上任第一把火不烧咱们,却烧到周老师头上,周老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助教老师站在头上拉屎!”
“我看也不见得,听张鲸吞的口气,似乎对太极拳很有研究,说不清是一番恶战。”
“你还真信了他的鬼话?要是连个太极拳都能走火入魔,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死翘翘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这么相信他,要不咱赌一把?”
“赌什么?”
“赌一周的袜子加内裤。”
“那不成,你一天换一次,我三天换一次,还没赌就输了,三天。”
“成,三天就三天。”
……
众人皆在议论,唯有赵梧桐不禁有些想笑,庆大武术系的周老师到底有多少能耐她不清楚,但张鲸吞的武功,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只是一想到他,她就不免想到那天浴室里的情景,个人因素无限扩大下,这一刻,她也无比希望周老师能拿出铁一般的本事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
“小张,听你的口气,是想代替我教学?”周真页气语气不善。
张鲸吞虽然才从冰火岛出来没多久,但“人情世故”这几个字,赵敏从小就对他做了绝对是教授级的剖析,此情此景,他怎能不知自己已经把周真页得罪了一半,要想日后的日子好过,眼下虚与委蛇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从小耳濡目染张无忌的正气仁义,张鲸吞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时候必须要坚定立场。
譬如眼前,他如果放任周真页如此稀里糊涂的教学下去,且不说这群学生到毕业也领悟不到一成太极拳的真谛,倘若他们毕业了不练武还好,若日后他们还要继续练武,根基不好是一回事,而且极其容易走岔路,到最后走火入魔基本上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既然为人师表,那就必须要带领学生们走上正途。
张鲸吞直言道:“我只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倘若有得罪周老师的地方,还请见谅。”
“呵呵?”周真页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张鲸吞,你今儿已经把我得罪了,我周真页在庆大任职以来,从不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既然你觉得我的拳打的不好,那就拿点本事出来比比,要是你赢了,以后在外头我是教练你是助教,在这里,你是教练,我给你当助教。”
他身前十六名学生皆付之一笑。
周老师什么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当初因为赵梧桐的事,武术班的学生被其它系的学生堵上门来羞辱,周真页大气都没坑一声,要不是今儿官大一级,又确实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他估计还真说不出这番勉强称得上铁骨铮铮的话来。
不过,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周真页的话也总是跟他打的拳似的,五分攻,五分守,言语之中多是顾及万一输了之后的面子问题,所以还刻意提了一嘴外头和这儿的区别。
赵梧桐在武术班旁听次数有限,虽然没有周真页这些学生对他了解,但她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