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失望了。
张鲸吞提出的第一件事,简直就是她生平听见最傻的一件事。
他说:“从今以后,你可以旷课,但不准旷武术课。”
赵梧桐很是平淡地哦了一声。
张鲸吞却很认真的再次强调道:“听清楚了没?”
赵梧桐笑着望了他一眼,她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甚至说傻到了家,比起她上不上武术课,勒索一笔钱,又或者其它任何一件事,不是都更有价值吗!?
“这是熙街买的吧。”赵梧桐捏了捏胸口挂着的那枚伪造铜钱,然后把它藏进了那个足以让所有雄性牲口包括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了更深层次了解的张鲸吞都觊觎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张鲸吞惊讶道。
“去过一次,没记错的话是十块钱一枚。”赵梧桐神色平淡,就像是再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
张鲸吞挠了挠头,只觉脸上无光,第一次送女孩东西,而且这个女孩还是他内定的未婚妻,却是一件这么廉价的东西,要是让思念知道了,非得赏他两个大耳刮子不可。
“当时我的钱只够买这个。”张鲸吞赧颜一笑,连忙举起手发誓道:“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换一枚,我保证。”
其实张鲸吞心中五味杂陈,这枚项链准确来说连十块钱都不值,是他上次凌晨三点回家前买银针的附送品。当然,也是他主动跟老板索要的,以为占了天大便宜的他,绝对不知道五百块钱实际上能买到的不止一盒银针,一枚铜钱。
现在他的兜里有从黄雀那里得来的一笔小钱,完全可以换一个稍微真一点的,但不知怎么的,当他听到赵梧桐说出十块钱一枚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刺痛,没好意思说换一个几百块钱的,希冀着有一天能送一个真得不能再真的给她,这是一个合格未婚夫对未婚妻的第一次允诺,也是一个男人价值千金的理想。
“不用。”
赵梧桐呵呵一笑,然后留给他一个单薄身影。
这个女孩似乎可以把世间一切的事都看得平平淡淡,像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像是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绝症患者。
……
今夜有雨,入夜后显得有些微凉。
思念打完一个哈欠后,就进屋了。
近来春梦频发的她早就在床头柜背好了另外一条“小白”。
张鲸吞爬在窗台,想起了一些注定没法子完成的事。
离开冰火岛的时候,除了娘亲赵敏交待要给她找几个儿媳妇以外,张无忌也交待了他两件事,一件是去武当山看望三丰祖师爷,一件是去少林是看望了却凡尘事的金毛狮王谢爷爷。
他开始思念起冰火岛的爹和娘,爹是不是还每天帮娘画眉?娘会不会欺负爹?
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
窗外小雨唰唰,听雨人心神哀默。
突然,有一架纸飞机从淅淅沥沥的雨中穿梭而来。
张鲸吞收敛心神,皱了皱眉头,觉得十分奇怪,一架纸飞机怎么可能穿过雨帘,而且速度还不亚于抛出一颗小石头。
只听嗖的一声。
纸飞机径直射来,在窗口处被张鲸吞一把捏住,他顿时察觉到周围有一股轻微的内力波动,定睛望向纸飞机飞来的方向,雨夜深处空无一人。
张鲸吞带着疑惑打开了纸飞机,是一封信,落款为韦一凡。